“你怎么懂那么多搞迷信的事情?你也信?”金岱渊突然插了一句。
“不是迷信,是玄学。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我采访过很多外国科学家,我也看很多关于科学的书。”金玉衡耐心地解释完,心中却为妹妹多年来停止学习感到遗憾。
金岱渊根本没品出话里的意思,反而兴奋起来,“她既然真那么有钱有本事,对我们岂不是好事。那我们从玄学下手?编个故事让她自己说出真话?”
金玉衡叹了口气,“跟大善人对着干,就算真拿到钱,你不怕折寿?”
“你什么意思,放下屠刀就立地成佛了?资本论里说过,资本都是带血的,做过的坏事都翻篇了?”金岱渊继续发挥。
“你打住吧,我们不知道人家怎么发家的,万一人家是继承来的离婚来的呢?就是不带血的,是应得的收入呢?看到有钱的就嫉妒,这是病,损福报。以后少说这些。”
“你别老针对我,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在成都已经白玩了一趟,这次又白玩?你搞清楚是李长庚突然玩失踪,我们才是受害者,星星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们就这样放弃了?”说话间,金岱渊又激动起来,忍不住站起身。
唉,又来了,又是这一套。但金玉衡现在最怕妹妹激动,见她这样,也不再接话。四人陷入沉默,观棋和金星默默地望着两位似乎束手无策的成年人,陷入沉思。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走近些,更多观察一下她是什么人。阿姨你们以前说过,要打有准备的仗,打不打可以之后再说,先准备起来?”观棋在手机上打出一段话,给金岱渊和金玉衡看。
“反正现在走也不甘心,总得做点什么,我看可以。”金玉衡赞许地点头。
金岱渊不发言,只拿水喝,金星冲姨妈微微点头,无人反对,就是默认此事成立。
金玉衡的手机恰逢其时地响起,是蒋美意发来信息:明天见面聊聊吧。
蒋美意退出信息页面,她觉得金玉衡有点意思,喝一口茶,继续听她的另一段播客:
你谈过恋爱吗?有没有曾经刻骨铭心或恨之入骨的人,见到星星忍不住想起的人,午夜梦回偶尔见到的人,相亲时难免用来做对比的人,明明打出一堆字却不敢发出信息的人?
你好呀,我是金姐,欢迎来到我的频道,听我讲关于前男友的故事。
事业上我不算成功,用咱老中人的话说没赚到足够多钱,没足够高的地位,就不算成功。生活上我也挺失败的,今年 44 了,按说应该有殷实的家庭,大平层大复式,最好大别墅,还得有宠我的老公和聪明可爱的孩子。这些我都没有,我曾是个职级不高的驻外记者,只是去过一些国家,吃过千奇百怪的食物,喝过各种烈度的酒,逛过一些博物馆艺术展,谈过各种语言的男朋友。我算个失败的中年人,唯一可以拿出来给大家分享的只有历任前男友的故事。
今天跟大家讲的是我在美国遇到的物理研究生,华裔第三代,长得不算帅,个子也不太高,笑起来很纯真。我们在海边认识的,当时我刚忙完工作,脑子像煮开的水不停咕嘟,怎么都睡不着。他当时独自坐在沙滩上看星星,身边还放了一瓶酒。
当时已经很晚了,酒吧已经打烊,我馋酒,就跟他搭讪,问他喝的什么。他很大方地递给我。我还记得,是日本产三得利六金酒。我没喝过,看了眼配方,没记错的话,有当归、日本胡椒和其他几种“东方植物”,忍不住用中文嘀咕,说这不是日本劲酒嘛。他听我说中文有点惊喜,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好久没遇到中国人了。
我说,你不觉得我突然冒出来很奇怪吗?他指了指天,说宇宙中充满奇迹,这很正常。我在他身边坐下,问他奇迹在哪。他说那么大个月亮挂在天上,你看不见吗?我说月亮算什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