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得意地笑起来。
叶楚苦笑:“不是这么算的……”
“就是这么算的。你啊是还没结婚,还在纠结什么情啊爱的,那些都很虚,到头来什么东西都是要具象化的,丢了多少东西、赚了多少钱,一件一件的,所有的感情来了去了,只有”她用筷子敲了敲眼前的铜锅,又夹起了一片山药,“锅碗瓢盆、茶米油盐是真的。”
“但我觉得人活着不可能只为了赚钱、花钱,这一辈子没爱过、被爱过,就特别……空。感觉人间白来了。”
叶楚一手托着下巴,手指轻轻敲击着太阳穴,似乎在整理脑子里的字句,“你挺适合跟我们家岚岚聊天的,一个思路,特别……写实。”
“那你跟她住一起怎么还没耳濡目染,多跟她聊聊,别一天天这么不切实际了,什么爱不爱的,饱不了肚子,也不能防风躲雨。”
“那你还结婚生孩子呢,不是因为爱?”
包聪慧差点儿没被呛着,她笑:“说什么呢?中年夫妻亲一口,难受一整宿。听过没?我跟家里那个啊就是队友关系,婚姻就是合伙开公司,一起抵御风险嘛,遇到事儿了大家均摊。”
“那你还是因为先有爱,才走到一起抵抗风险的嘛,不然你怎么选了他没选别人。”
“行了,跟你一个没结过婚的说不明白。等我二胎生了,可没空陪你闲扯了,烦你的室友去。”包聪慧冲服务员招招手,“再加一份吊龙!”
可是何东南的事情没法跟宋铁岚聊,一开始叶楚表现得天崩地裂时,她还挺有耐心一直哄着,等到手术圆满结束之后,她的脸就冷下来了,现在回想可能是为了稳住她先割了肿瘤,然后就无所谓她是要作妖还是要摆烂了。
叶楚起初是一种癫狂状态,她发了疯地给何东南发信息、打电话,又顺着他的出版物找到责任编辑,想要和他取得联系,但是被当做狂热粉丝给打发了,她也试着去找读书时的老同学,好不容易找着两个又顺藤摸瓜进了群,他们没有一个人跟何东南是有联系的,倒是顺势给她发起了结婚请柬、还有借钱的,也有想跟她发展婚外情的,除了添乱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她又一个一个拉黑了。
接着她就处于一种行尸走肉的状态了,不是躺着就是趴着,有时候身体麻了也不知道,还得注意到的宋铁岚帮她翻个面儿,她吃不下喝不下,到饭点了是宋铁岚把她扶起来,一口一口逼她吃,到底吃了些什么她也没注意,倒也没掉眼泪,就是双眼放空,偶尔叹出一句:“我不明白……”
然后她开始变得话痨,一时间对何东南又是咒骂又是爱怜,一时间对自己又是否认又是辩解,“他掏空了我的灵魂!毁了我的一切!何东南!去死!”
“其实他也不想,他不是故意的,他不会想伤害我的……”
“会不会是我让他没有安全感了?他已经那么脆弱,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想要好好生活,结果我又叫他回到噩梦里,我不该告诉他的,我急什么?当时误诊我要忍住了没告诉他,现在都好好的。”
“可是我又有什么错?难道我会主动伤害他吗?我可能是全世界最心疼最爱他的人了!”
“我是……是能阻止他消失的人……对于我来说,他也是……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都不会消失了。”
叶楚也开始喝酒了,她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但是被宋铁岚及时发现和阻止,她保证,“等你手术完了之后,随便你喝。”
宋铁岚温柔的照看持续到手术结束,等叶楚彻底康复之后,她竟真的如约不再管她,于是叶楚整天喝得昏昏沉沉,像一条烂泥一样在家里一会儿糊在床上一会儿糊在地板上,偶尔也会以很奇怪的姿势糊在墙上,担心她的孙新策几乎每天都赖在她们屋里,从各个位置把她提起来、揭下来。他把她放到沙发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