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题目之外,果然是只字未写。
“不用再检查了,是真的什么都没写。”提前赶到的门神等,阴沉着脸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土地公气喘吁吁,拄着拐杖的矮小身躯仿佛要蹦起来一般。
夜游神当即将自己发现此事的过程告知了老土地公,在说到星君因为未被施展醒神咒而陷入沉睡时,他还忍不住地看了年轻小神一眼,不过年轻小神却全然不在意,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对此,老土地公颇为恼怒,他自然是知道这年轻小神的臭脾气又上来了,故意不去续上醒神咒,与他们唱反调,虽然他也很想骂上几句,但此时此刻相比起白卷一事,醒神咒的问题已经无足轻重。
倘若真将这些白卷送上去,最后放榜出来,星君的脸面怕是要丢尽,他们这些地方小神也绝不会好过。
“不是让你们每隔一段时辰便进去看看状况吗?你们怎生都没发现?!”老土地公将目光投向其他小神,他一眼便看出了问题所在,这白卷是从第一日开始便如此,那么这些负责值守的小神理应早早发现才是,哪怕第一日发现不了,第二日总该有所察觉,结果距离交稿也就剩一两个时辰了,三张白卷皆在眼前。
负责值守的几名小神,除了那年轻小神之外,都不敢说话,毕竟此事确实是他们的疏忽,每个人都进去过,结果没有一个想到看一眼卷子,若非是夜游神谨慎,怕是到放榜他们都无从知晓此事。
眼见着众小神给不出回答,在此资历仅次于老土地公的灶神方才道:“此事其实也确实怪不得他们,星君在里面答卷,全程并无异样,他们又如何敢进去,更莫要说去看卷子了。”
老土地公虽然气恼,但也不得不承认灶神所言有理,换做是他自己,想来也是不敢入内的,先前因为窥视金仙下凡,差点被活活憋死在门框上,他至今心有余悸,哪怕如今星君已无法力,他也断然不敢再来一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心里才更是窝火,那种明知结果却只能眼巴巴等事情发生的感觉,让他感到极为烦躁,他此番沉默,众小神亦是沉默,谁也不敢率先开口,只是眼巴巴看着这位资历最深的老小神能不能说出些什么来。
老土地公嘴角抽动,须发倒竖,良久方才憋出两个字来:“开会!”
“这不正开着呢嘛!”灶神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只知弄这些虚头巴脑,快些想想办法才是!”
老土地公知道这群小神是不会主动开口的,于是只能领头开始分析。
“首先,我认为绝不是星君不会做这些题。”
众小神相互看了看,对于老土地公这个结论不置可否,也不敢说否。
见众小神没有提出异议,老土地公这才拿起那三张白卷,继续道:“倘若他做了却做错了,那兴许是星君尚未适应肉体凡胎,但如今这卷子,却是一个字都不曾动,那此事性质便全然不同了!”
“此话怎讲?”灶神费解地看着老土地公。
“你们不如回想回想,这些时日我等与星君接触,他虽说是专注读书复习功课,可其实呢?坐下不到半刻便起身看个落叶鸟雀,再坐下半刻便行至窗边凝神,此事太过反常。”老土地公环视着众小神,如是道。
“这不就是他看书疲乏了放松放松吗?”紫姑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那也放松得太过频繁了!”老土地公不满地看了一眼紫姑,“唯有那等朽木方才时时刻刻只想着休息放松,星君何等心性,连修成金仙之苦都能熬过来,还能受不得这区区读书之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