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结果袁郎君来了,他这人好生厉害,可以算出何时何处捕捞鱼虾,且不论春夏秋冬还是日夜,总能准确,我们靠着这些鱼虾方才活过来的。”村民边走边答道。
算?
咦,这故事听着怎生有点耳熟?且慢,他姓袁?
河伯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想起来多年前的一桩水部案件,那便是泾河龙君因为与术士袁守城打赌,结果故意改了降雨违犯天条而被斩下龙头,当然,这个泾河龙君并非是如今的泾河龙君,不过当时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正是因为那袁守城给附近的百姓测算鱼获,这才引来了泾河龙君的注意。
此事河伯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自从出了此事之后,这案子便成了各地龙宫、水域的典型,每年大会上都要提及,让各地水部同僚引以为戒,切莫重蹈覆辙,连太湖龙君都给附近水域的河伯们强调过多次。
不过,说是违犯天条,其实也能算是为了一时之气,扰乱凡间,不过,像袁守城这种凡人术士,虽然有一些法力,但毕竟尚未成神,不能算是扰乱凡间,最严重就是折折寿,那泾河龙君的冒失冲动也成了血淋淋的教训。
如今听这村民说,这位袁郎君能算出鱼获之地,那不就与袁守城之事颇为相似了?莫非,此地之人就是袁守城本尊?!
可河伯还是有些怀疑,这袁守城在大唐建立之前便已经存活于世,时至如今,都快百年了,要么便是修得了神位,要么就已经衰老而死,怎么还会出现在此地呢?
而且,倘若他真的修成了小神,那还给村民算鱼获,可就是切切实实的扰乱凡间了,他以为他是谁,扰乱凡间不用受处罚?水德星君吗?
带着此番疑惑,河伯二人跟随村民来到村中一处小屋之外,那村民便让二人稍待片刻,他要进去通报一声,河伯现在只是凡人,察觉不出此地有任何异常,只得小声询问道:“你可有看出什么来?是不是什么野神精怪?”
年轻小神轻哼一声道:“没有,没有妖气,没有法力,什么都没有。”
“可他提前知道我们来了,要知道,连本地小神都还没收到我们来此的消息。”河伯沉声道。
“那又如何?方才没听他说吗?是算出来的,但也只是说贵人,而非我等实际身份,卜卦往往如此,能从卦象之中得出些许端倪。”年轻小神不以为然地解释道。
“你还懂算卦?”河伯看了一眼年轻小神,反正他自己是不会的,虽说卜卦之事也属于修行一脉,但这东西太过复杂,又得背书又得懂算学,他连九章算术都背不出来,更别说更为复杂的卜卦了
年轻小神负手而立,冷笑一声道:“不懂。”
“……”河伯嘴角一抽,不懂你装什么装?还挺骄傲是吧?
河伯不想再和这家伙说话,看着毫无动静的小屋,突然开始担忧,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进来,就应该径直离去,管你是袁守城还是袁攻城,万一又是个能人,一眼把他不是水德星君的事情看穿了呢?
河伯越想越是觉得害怕,可方才也没多考虑,只是纯粹好奇,定是方才那碗鱼汤,喝完之后让他头脑混沌,才迷迷糊糊入了此间。
就在河伯想着要不找什么借口溜走之时,小屋的木门敞开,那村民便让二人入内,事已至此,临阵脱逃显然不符合星君胸襟,反正年轻小神在旁边,这一路河伯是见识过他的实力了,二十个河伯都不是他一合之将,当下心里安宁不少,挺起胸膛,负手而立,一派星君威仪,坦然入内。
这小屋并不如何异样,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家,只不过就是多了点桌案与书架,上面则是摆放了不少道家器具,而一名身着道袍的道人,背对着二人,看上去颇有仙风道骨之意。
难道……真的是传说当中的袁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