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因为我压根不是水德星君!

想到这里,河伯心情不由好转,但很快又有些头疼,本来自己来北方的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开,但他现在这么一搅和,估计不久便会被其他小神知晓,到时候又要节外生枝。

但河伯又不好用这种理由去训斥他,训斥了他也不会接受,只得沉声道:“不要胡乱给我沾染因果。”

年轻小神冷哼一声,果然不愿意接受,随后在河伯上车后,驱赶牛车赶路,这一路上,河伯算是见识到了此次饥荒所带来的影响,田地尽皆荒芜,村落潦倒困苦,城镇死气沉沉。

偶尔听一些过路人所言,此次饥荒究竟严重到了何种程度呢?据说连圣人都从长安移驾去了洛阳城,就因为长安城内也出现了粮食短缺。

“说好的太平盛世呢?”河伯看了一眼路上一些面黄肌瘦的百姓,不由感叹。

现在还不至于到饿殍遍野,易子相食的程度,但仅仅只是因为此乃饥荒的初期,这种事情往往是日积月累的,饥荒意味着粮食生产出现了问题,那么极有可能给来年埋下祸患,虽说大唐建国以来,民生好了许多,但寻常百姓的存粮也不过是勉强果腹而已,还需要给来年留下粮种,饥荒便意味着粮种会更少,甚至为了救命只能吃它们。

而官府存粮虽可解一时之急,但也是同样道理,只要一两年田地收成出差错,粮仓无法被填充,往后便会越来越艰难,这还是排除了贪官污吏,地方豪强中饱私囊,欺压百姓的情况。

如今看来,北方至少已经饥荒一两年,否则也不会出现以牛换粮这种断绝生路之事。

牛车一直行至天色渐晚方才停下来,他们选择在荒野间露宿,而不是前往附近的村落,虽然年轻小神全然不惧怕,但河伯还是担心这些饿急的百姓会不顾一切地抢劫两人,年轻小神确实可以一拳一个,但河伯却知晓饿急之人是没有理智的。

因为河伯自己也饿过,一百多年前,他还未修炼成神,那时候没有大唐甚至连隋朝都还未建立,从晋朝统一到后来动乱,两百多年间的中原大地都处于分裂状态,胡人肆意屠杀百姓,汉人统治者也没好到哪里去,百姓的日子一直都是水深火热,河伯会选择艰难的修行之路,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无路可选。

他从出生起,便从未真正吃饱过,这还是在他身处一个南方寒门家族的情况下,至于那些更低一层的百姓,从出生起,便在痛苦死去。

河伯叹了一口气,躺在牛车之上,他不用担心寒风凌冽,因为自有得到消息的小神跑过来悄然给他施一个避风咒,看着头顶上寂寥的月夜,自己成神前的模糊记忆居然会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年轻小神靠在枯树旁,闭目打坐,两人谁也不想理会谁,河伯则是在迷迷糊糊之间,睡了过去,等到再度苏醒,已然到了清晨,他伸起懒腰,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

从苏州开始,他吃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由沿途小神准备,但到了此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连小神都买不起粮食,他们并没有再送来吃喝,他只能啃起干巴的干粮,吃多了油腻,再吃这些东西,实在噎得他有些难以下咽。

就在河伯为口粮的口感为难时,原本闭目的小神突然睁开眼睛,呵斥道:“莫要再靠近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河伯眉头紧蹙,显然这句话不可能是对他说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他颇为紧张地四下张望起来,他最担心的就是饿急的百姓过来抢劫,打也打不得,杀也杀不得,不像当时在扬州城外遇到的山贼,那等恶徒随意打杀便是,然而却不好这般对待穷苦百姓。

他的目光停顿在不远处的一处草堆边,而年轻小神则是再度呵斥:“出来!”

在小神的呼喝下,两名骨瘦如柴小童瑟瑟发抖地从里面探出身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