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总是信这些东西,实则仙神又如何会管他们死活?”河伯叹了口气道,手里把玩着木雕神像,“这刻的是哪位仙神啊?”

“你。”

“我?”河伯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道,“也是,大水嘛,肯定是要找的水德星君的,就是刻得不太像。”

“不是水德星君。”紫姑立在河伯身后,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帘,“他说这仙神是他们村里供奉的老爷,叫柳郎君。”

“柳……”河伯转过头来,惊愕地看着紫姑,“柳……郎君?”

紫姑叹了口气:“是啊,还记得哼哼怪送你到北方后,你带着他跑去精怪洞府借粮安顿的村子吗?现在,他们村子就剩这小童一个人了,哦对,他那个刻这木雕的哥哥,把这东西塞到了他怀里,所以他觉得,自己能活就是因为这位柳郎君保佑。”

“……可我,根本没能保佑他。”河伯沉声道。

“你也说了,凡人嘛,总是信这些东西的,尤其是,你给他们塞了那么多粮食,浦岛总说在众人面前展现神迹,展现神迹,想来,没有什么神迹,能比得上饥荒之时,从天而降一屋子的粮食了吧?”紫姑叹了一口气,拿出梳子,坐在河伯身后,替他梳起了有些杂乱的头发。

“阿姐。”

“嗯?”

“你是不是觉得,与我说了这些,我便会离开这里,去面对外面的一切?”

“……不知道,可能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先前问过三娘了,说是钱塘龙君的龙蜕不见了,所以你觉得钱塘龙君会卷土重来?”

“不过,其实你说得也不错,即使不出去,外面仍会慢慢解决一切,自鸿蒙之初,这天地便是这么过来的。”

河伯手里摩挲着那只木雕,脸上逐渐带起了一丝笑意,转过头来道:“我要说,躲在这里一两个月,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你信吗?”

闻言,紫姑不由一愣,看着河伯脸上许久未曾出现的笑意,当即立刻点了点头。

“那你就错了,这种鬼话才最不值得信,不过,现在它的确变成了我计划的一部分了。”河伯缓缓起身,将那木雕的脑袋递到窗边,让雨水不断冲刷着。

“那……我能做什么吗?”紫姑看着雨水下的木雕,询问道。

“还能做什么?跟以前一样。”河伯长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擦了擦木雕上的水渍,在紫姑的帮助下挽起长发,戴好幞头,向着屋外而去。

……

河伯在屋里待了一个多月,外面的局势却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根据消息,鄱阳龙君的抵抗格外顽强,即便甚至与四湖龙君渐渐打成了均势场面,而只要五名龙君的法力依旧在使用,凡间的大雨便不会停,这导致南方也与北方一样,发生了严重的水患,不知死伤了多少百姓。

很显然,想要解决这次的水患,就必须从源头上解决,不能再让五名龙君打下去,要么立刻消灭鄱阳龙君,要么立刻让他们全部退兵,但四湖龙君只要一退兵,发了疯的鄱阳龙君定会不顾一切地进行反扑,这才是关键点。

鄱阳龙君的实力在四湖龙君之上,发了疯后,更是让诸龙君忌惮,生怕被对方咬上,伤及修为,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受到的任何伤,都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修行,甚至止步于此,这也是四湖龙君不敢跟鄱阳龙君拼命的原因。

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河伯并不擅长带兵打仗,也不擅长控制局面,不过,小偷小摸的事情,他倒是挺熟悉,毕竟自己可是敢做出顶替金仙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之人。

河伯的打算,便是擒贼先擒王,直接派人潜入鄱阳龙宫,捉拿或者击溃鄱阳龙君,此前四湖龙君倒也有过这种想法,但一来对方是自己的老大哥,如此行事太过卑鄙,二来也没有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