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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痛苦不比当时被带到那山林好多少,与先前一样,河伯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吐出来一样,在地上打过几个滚,浑身宛如要散架了一般。
泾河龙君倏忽现身,此时他变化成了一名寻常男子的模样,双手负于身后,傲慢地看着地上的河伯,道:“此地距离扬州城不过几里,虽然你消失的时间并不长,但那些小神想来已经急疯了,你我分开入城,取得水德镜之后,支开那些小神,我会来找你。”
“……知道了。”河伯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草,也没去看泾河龙君,便向着扬州城的方向而去。
那泾河龙君并没有阻拦河伯,但河伯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一直到看到扬州城的城门,方才松了一口气,水德教的执事正在给那些灾民宣讲,只不过比起浦岛,口才还是差了不少,当看到河伯靠近时,执事立刻向他行了一个道礼,虽然没人知道河伯的身份,但他们知道身为传教大司命的浦岛对其礼遇有加,甚至到了谦卑的程度,明眼人都知道河伯的地位。
只不过此刻河伯也没什么心思去关注这些凡人教众了,他刚进城里没多久,一道紫芒瞬身而至,满脸慌张的紫姑急忙冲上来,上下检查着河伯的情况,但除了有些疲惫和擦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没事,方才那老头是个野神,我与他就垂钓一事发生了口角,他非要让我去看他钓大鱼,结果他就是什么都没钓到,最后就将我放回来了。”河伯见紫姑担忧的神情,当即开口安慰道。
“郎君,是紫姑保护不利,令郎君陷入危险,紫姑罪不可赦!”紫姑躬身向河伯行礼请罪道。
“赦赦赦,没什么罪不可赦的。”河伯摇了摇头,本来此事也与紫姑无关,是他吃饱了撑地跑去看人钓鱼,看就算了还要去搭话,结果惹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郎君,你确定没什么事吧?”紫姑还是不放心地追问道。
“当然没事,走吧,回水德庙。”河伯摆摆手,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实际上是忧心忡忡,如今自己受制于小青龙父子,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只要他们捏着自己的把柄,他便不得不听命于他们。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将水德镜拿到手再说,等河伯与紫姑返回水德庙时,发现此地有着不少本地小神,而中间则是瑟瑟发抖的袁三山,他虽然法力低微,但还是可以看到这些小神的,此刻他正在操控石盘,那石盘上的水纹对准着刚走进来的河伯,看起来是在用此法器搜寻。
众小神见河伯返回,也是松了一口气,星君凡躯在此地被人劫走,本地小神没有一个能逃脱责任的,因此河伯能够安然无恙,他们当然是轻松不少。
河伯没有心思去应对这些小神,便让紫姑将他们打发走了,至于袁三山,河伯眉头紧蹙道:“你这法器颇为玄奇,轻易不要在这些小神或是精怪面前显露,否则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袁三山连连点头,但河伯也不好多说,毕竟他拿出石盘也是为了寻找河伯。
待袁三山也离去之后,河伯方才转而看向缩在角落里的箕水豹,直到如今,他还是觉得奇怪,此次来到扬州城,这箕水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种种行为都让人难以理解……
难不成……他也被顶替了?
河伯摇了摇头,行至箕水豹面前,问道:“水德镜呢?拿出来给我吧。”
不想这句话直接让箕水豹呆住了,河伯不解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怎么了?水德镜呢?你不会是弄丢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箕水豹咬了咬牙,随后颤抖着从身后取出水德镜,动作极其缓慢,无比忐忑地递给河伯。
河伯一脸莫名其妙,随后正要伸手去接水德镜,却突然愣住了。
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