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事件动静不小,不论是让河伯送信的龙女还是为祸一方的钱塘龙君,都与洞庭龙宫有关,他当然得好生拉拢一下河伯。

洞庭龙君带着河伯等人赶回云梦宫,在招待客人的大殿之中,却看到了不知何时到来的太湖龙君,他此刻正端着茶盏,笑眯眯地看着前来准备宴席的洞庭龙君。

“……你这老小子为何在此?!”

“这不是路过觉得口渴了,来讨一杯茶水喝嘛。”太湖龙君不以为然道。

“路过?从泾阳回太湖会路过个甚么洞庭湖?你当我老糊涂了不成?”洞庭龙君没好气道。

“谁规定了我回太湖不能从洞庭湖这一侧走的?天庭律令还是水部条例?”太湖龙君嘿嘿笑道。

“……你喝完了吗?喝完了赶紧走,我还有要事!”洞庭龙君急忙催促道。

太湖龙君瞥了着正在准备餐具的龙宫侍女,当即伸着懒腰道:“喝是喝完了,可又想吃些酒水了,我看你这正准备酒宴呢,多我一个不多吧?”

“老家伙,此次乃是私宴,你凑什么热闹?”洞庭龙君鄙夷地看着太湖龙君,发现对方打算赖着不走了,当即低吼道。

“都是水部的一员,你我又是老友,蹭你一杯酒水又能如何?”太湖龙君依旧顶着那张凡人脸庞,一副泼皮神态,道。

“蹭我酒水是假,不让我私下与柳郎君接触才是真吧?”洞庭龙君岂会不懂太湖龙君的心思,他们相识近千年,都是知根知底。

“嗯?原来宴请之人是柳郎君吗?那我可更要留在此处,毕竟柳郎君的家也在我太湖边上嘛,理应护送啊。”太湖龙君故作惊讶道。

“不知羞耻的老泼皮!你太湖龙宫都是这般无赖吗?”洞庭龙君气得咬牙切齿。

“随你如何说,反正这顿酒我是蹭定了。”太湖龙君哼了一声道。

“当真是脸都不要了!”洞庭龙君也是哼了一声,一说到脸,他便不由打量起太湖龙君那张平凡的中年人脸庞,沉默片刻后,竟也变出了一张明显更有气度的中年人脸庞。

见状,太湖龙君不由愕然,呵斥道:“你这老匹夫,竟敢学我?瞧你变得这副模样,不会真以为自己很英俊吧?”

“什么叫学你?我云梦宫去周围龙君庙显圣之时,也常常以凡人模样示人的好吗?”洞庭龙君随手正了正自己的发冠。

太湖龙君一脸鄙夷,两老龙君又是争辩片刻,宴席布置完成,便着人去请正在休息的河伯,等河伯与紫姑到来,两人当即起身相迎。

当看到洞庭龙君也顶着一张凡人脸庞,并且一旁还有太湖龙君时,河伯心里觉得莫名其妙,但也不好显得太过惊讶,水德星君嘛,堂堂金仙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嘛,这种时候自然只能保持一副冷漠神情。

侍女引着河伯二人入席,河伯扫了一眼宴席,却并没有看到龙女的身影,当即有些失望,刚坐下来就听到一旁的紫姑凑到耳边低声道:“表情收一收,太明显了。”

有那么明显吗?!

河伯干咳一声,收敛了自己的神情,洞庭龙君与太湖龙君坐在各自的席位上,向河伯敬酒,其后便是一些寒暄闲谈,倒是避开了攻打泾河与钱塘龙君的事情,反而多是谈论河伯解试甲等上与进京赴考一事,因为有了当初浦岛那一通瞎扯的启发,河伯此次应对得倒是颇为自然,将弃考的原因归结为大唐朝廷局势不稳,引来了两名龙君的夸赞。

酒过三巡,洞庭龙君看了一眼正故作享受品酒的太湖龙君,随后方才向着河伯笑道:“如今朝廷局势尚不明了,不适合走仕途,那郎君此后有何打算呢?”

死撑个半年,然后拿上那不知多少个万万万万的灵蕴逃之夭夭。

河伯心里非常痛快地回答着,可惜这等作死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