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丝线和树枝崩断的声音。   卡莉达心碎的惊叫震彻天空:“哦我的上帝!我可怜的珍贵的琴弦!”   桃木头上悄悄长出两截树枝堵住耳朵。   亭曈驼着姜山宁、江棠雨驼着杨磊,只飞到奈河都能听见卡莉达的声音。   姜山宁幸灾乐祸:“这破琴,活该她多断几根弦。”她说着,盯着下面的奈河看,河面有匹大雪狼、还有只大黑猫,她正眯着眼睛试图看清黑猫的尾巴,“亭曈,往下一点。”   亭曈没有降低高度:“啊?快到了哦宁宁。”   “你们先过去泰山。”姜山宁让江棠雨和杨磊先走,然后揪着亭曈的耳朵喊,“别给我装聋,往下!”   亭曈无奈下落,但河面的大黑猫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踩着尾巴蹲在雪狼头上,抬头冲他们打招呼:“爹爹阿娘!奈河没问题,交给我们,超靠谱的!”   姜山宁没说话,亭曈不敢吭声,只一个劲儿朝黑猫使眼色。   姜山宁在用灵眼看黑猫,她还从没有见过能量视野里的黑猫,这是第一次见。她无心端详黑猫的样子,只是在反复数黑猫的尾巴。   黑猫缩着脖子不敢动弹,恨不得缩进雪狼厚厚的皮毛里藏起来。   半晌,姜山宁低头看着黑猫,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微微眯起来,冷冰冰地问:“煤球,为什么你只有五条尾巴?”   黑猫目光游离:“我……我们……呃。”   他们编不出理由。   “你也知道是吧,还有贺冬也知道,就我不知道。”姜山宁笑了一声,笑得三只灵兽齐齐一抖。   完了,生气了。   “对不起,宁宁。”总之先道歉。亭曈接着弱弱地解释,“我、我之前想说的,在昆仑的时候。”   姜山宁记性很好,搜索一遍就想起来,进那棱格勒峡谷之前,吃雪花酥的时候,亭曈确实有话和她说,但是被煤球打断了。   “是哪一个?”   她突然这么问,三只灵兽都没反应过来。   姜山宁加重语气:“我问,是、哪、一、个。”   小四愣了一下,说:“是……九九。”   九九,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九九,她不爱说话、不喜欢出来,只默默地做事。   好像多她一个少她一个都没什么变化一样。   姜山宁沉默好一会儿,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黑猫的爪子悄咪咪地扒着雪狼的毛,身体一点一点往下陷。   “姓段的肯定跑到这边来了,你们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跑,命不是拿来送的。”姜山宁突然出声,声音听不清喜怒。   雪狼贺冬惊诧地嘀咕:“蚩尤逃跑过来了?”   姜山宁没再多说,拍拍亭曈:“泰山。”   亭曈忙不迭驼着她往泰山飞去以逃跑的速度。   小二耷拉着耳朵说:“好、好可怕,我都不敢出声。阿娘没哭没闹,可是好吓猫,我感觉我们要被她揍。”   小四轻轻摇头:“不会的。她生气,大部分不是冲我们。”   ……   姜山宁一肚子火确实大部分不是冲煤球和亭曈,因为她没资格。   她只见过九九一面,就是九九开车去晚江阁那一次。而小二、亭曈他们,和九九最亲近、朝夕相伴,他们才是最伤心的。   但她还是窝火,一肚子火只能全算在蚩尤头上。   泰山顶,卡莉达正向江棠雨和杨磊表达久别重逢的喜悦,却只换来江棠雨冷冷的背影。她可怜巴巴地说:“哦亲爱的伙计,美丽的姑娘,你就理一理可怜的卡莉达吧。”   亭曈降落,姜山宁跳下来,路过卡莉达时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她刚知道老董在大荒出不来,你要她给你什么好脸色?我们摁着你打一顿要不要?”   她满心都是揍被蚩尤神魂占据的段同昌,眼角余光瞟过桃木,并未停留。桃木淡漠的六只眼睛齐齐转向她,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又移开了。   这样子看起来其实非常诡异,江棠雨微微蹙眉,把她列入重点监视对象,目光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样。桃木能感觉到,但并不在意。杨磊在江棠雨身旁小声说:“是度朔山的上古灵,桃木,一个阵营的。”   江棠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