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是出生入死过的伙伴、老董是相处一年的同事,就这么,没了。 她出来了,他们没了。 老董,老董呢?分明能拽住,却只能相隔两端。 本以为回局工作后一切平平稳稳,就不用再经历那种感觉了。 那种够得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那种手指一点点分开的感觉,那种希望一点点磨灭的感觉,那种鲜血糊满视线、看哪里都是血淋淋的感觉。 没死,说得好听。如果他们永远回不来,那和在这个世界死了有什么区别? 人非草木,如何镇定。 更何况,那黑漆咕咚的东西好像也没出来,岂不是会和小雨他们撞在一处? 姜山宁猛地抓住亭曈的手,看向他的眼睛:“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出来没有?” 亭曈摇头:“没有哦。” “你们说你们的,我出去喽。”魏青野秉持着“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原则,转身离开。走到帐篷口时,突然回头,“对喽,你那个周家的领导没喽!” 姜山宁抬头看去,不可置信中带着悲痛:“周副局……牺牲了?!” 这老头是典型的老顽固、老狐狸版领导,其实惜才、忠诚、刚正,人其实还不错。当初她去试炼时,周副局没少帮她;她回二局工作后,周副局也没少罩她。人要是活着,自然该争就争该斗就斗,人情正事两码算,但他居然就这么突然地没了。 她只觉得一下子空落落轻飘飘的,呆愣在床上像个雕塑。 “是,他一死,二局、地君府就跟千灵会的打起来喽。外面打了半天,死好多。”魏青野惋惜地摇摇头,周家小辈没一个出息的,他这一死,周家就得没落喽,“国安二局的要找你,还有个女的说是你们约好的,叫啥霜降,都被我们拦喽。” 霜降……对,是吕娜,之前说要找她谈一下的。 只是现在,没有谈的必要了。 姜山宁闭着眼睛叹口气,瘫回行军床上。 她对生活的要求真的不高,有事做、有钱混、有朋友能一起吃火锅看电影,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天常不遂人愿,所以说人应该特意把标准定高一点,这样老天就算作弄人,结果也不会太糟糕吧。她这种属于标准已经够低了,随便打压一下,就得低到地底下去。 唉,人为什么要出生。 不行,不出生就遇不到阿婆、师、山水庙的家人……还有亭曈。 来,小宁,允许你再消沉一秒,爬起来又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姜山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睛一睁,穿好鞋子下床,咣咣咣灌了一杯水,精神饱满。 一袋子老式糕点从天而降在她面前:“宁宁,先吃点东西吧?” 姜山宁接过袋子,扒拉了一下,荞麦蛋糕、果酱面包、毛巾卷,是云庄菜市里的老味道:“我师带的?” 亭曈从她身后冒出来,弯着腰两手肘放在桌上撑着头,抬头朝她卖萌:“是我让她买的!” 最多一岁半,师的什么功他都要抢一下。 “是是是,爱死你了。”姜山宁笑着捏捏他的脸,在凳子上坐下,拿出毛巾卷一分两半,给他一半,“煤球醒了吗?怎么样?” “醒啦,共生关系解除了哦,目前看并没有什么后遗症。”亭曈嘴角的笑容淡了淡,“他们有点事先走了,宁宁想他们的话,可以先给他们打电话。” 姜山宁先是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听到他后面的话,笑容一滞,咽下蛋糕,神色逐渐黯淡:“是四眼儿吗?” “嗯。” 姜山宁垂眼看着手里彩色的蛋糕,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说:“如果我之前没有让他一起……” 亭曈打断她,抬眼冲她笑了笑:“宁宁,是他自己和煤球说要参与的。他和千灵会本来就有仇,憋这么久,忍得挺辛苦,最后能和千灵会正面对上,他其实很高兴。杀他的是狐狸,与你无关,你不要觉得对不起他。” 她没有说话,亭曈也没有再安慰。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说到底她不过只是和四眼见过几面,真正与四眼相处了几百年的是地君府。现在他反过来和她说这些安慰的话,是
第7章(9 / 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