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亭曈!”小乖指着外面惊喜地大喊,眼睛瞪得老大,看看姜山宁和黑猫、又紧张地盯着那越飞越近的一团。   姜山宁背起包,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放心吧,我那两年跳的直升机比你们吃的米线还多。”   江棠雨点点鸟头:“这倒是,但是宁姐,这也太高了。”   驾驶员犹疑着:“对啊领导儿,这个高度”   姜山宁检查好索降设备:“没事,开舱门。”   “……是。”   舱门打开,姜山宁攀着绳索直接一跃而下,姜山闻的惊呼被拍散在狂风中:“小师妹你没做安全措施啊啊啊”   姜山宁非但充耳不闻,甚至还放开了手,急速往下坠去:“亭曈!”   直升机里探出好几个头,看着姜山宁下坠成一个小小的点,此起彼伏一阵惊叫。   突然间,金红色的灵兽一闪而下,瞬间又高飞起来。众人这时才看清那是一只巨大的、长着翅膀的金红色老虎在飞翔,背上驮着的,赫然是刚刚掉下去的姜山宁!   小二扒着舱门激动地大喊:“爹爹!”   姜山斐吹了个口哨:“宁儿!酷!”   姚山默等几个人松了一口气,噼里啪啦一顿乱骂,姜山宁则在穷奇背上放肆地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飞啦,我宝贝儿带我飞啦!亭曈超过他们超过他们!”   姜山斐乐不可支:“你好嚣张啊宁儿,小心回头被娘家人群殴喽!”   飞行员看着“唰”一下飞到前面的灵兽:“……嘿?”   被领导儿挑衅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我也想飞我也想飞!”江棠雨一颗鸟头探出舱门,头上的两撮毛被风捋得顺直服贴,看得那叫一个渴望,一个劲儿往外跑。一群人手忙脚乱,居然都没抓住她,真让她给飞出去了!   “小雨!”   锦鸡一样的小鸟儿在空中倏忽变成一只流光溢彩的大凤凰,几米长的尾羽上灵光闪烁,像是燃烧的红色火焰。   驾驶员兴奋之余满头冷汗:“……这目标是不是太大了点?”   江青梧摇头:“没事,早就拍了匿息印,不会被发现的。”   大鸟盘旋了一圈又飞回来,铜铃般的眼睛看着舱门中的众人:“前面快到昆仑山啦,下来坐吗?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   杨磊微微勾起嘴角,摇了摇头:“小雨,去玩。”   江棠雨歪了歪头:“呆子,你真的不坐吗?那我飞啦?”   董粟摆摆手说:“拜拜!”   “哟呼飞啦!”江棠雨往前面飞去,拐着弯儿追前面的穷奇,“宁姐,我来啦!比赛吗?”   “好啊谁怕谁?”姜山宁回头看一眼江棠雨,俯身贴着亭曈的耳朵喊,“小亭,冲!”   再快那可不是人类的躯体能承受的速度。   亭曈无奈:“宁宁,我刚醒哦,飞不了那么快啦。”   “哦对不起,激动过头了。”姜山宁趴下去抱着他的脖颈,埋头在他暖融融的毛间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那你慢点飞,咱们不和小姑娘抢,大不了输她一个月炸鸡,你出钱。”   亭曈慢慢减速,让凤凰嚣张地超越过去:“好哦,一年都行。”   姜山宁立刻摇头:“不行!那太亏了。”   “那就一个月,宁宁说了算。”亭曈看着越来越近的雪山,声音温柔,“宁宁,早上好哦!”   这回是真的“早上好”。   姜山宁侧脸贴着亭曈,疯狂跳动的心脏渐渐慢下来,恢复如常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   每个人都是世界的流浪者、无根的浮萍,不论与亲人还是与朋友都有聚有散,赤条条来、便孤零零去。于是,除了天地自然,似乎一切都是虚无的,包括未来。   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除了自然还有社会,不论缺失对哪一部分的热爱与真实感,都会令人仿佛置身一个透明气泡。   不论她表现得再积极再热情,骨子里都是惶恐、以及用来妄图掩盖惶恐的冷漠。她其实非常害怕透明气泡某一天破了,而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真正的流浪者与浮萍把自己和她完全捆绑在一起。   从生至死,不会有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