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辈子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这辈子为什么这么命苦?   不!不可以,去他妈的命!   她不能因为一个“命”字,就坐以待毙!   “闹起来又能怎么嘛,她无亲无故身份证都没得,你就说她是你媳妇儿,跟你闹别扭反正钱给了我,以后她就是你媳妇儿了对嘛?要是再闹,打不就……诶诶诶,死丫头片子别跑!”   赵小如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疼痛和恐惧使她恢复了一些力气,跌跌撞撞地往大马路上跑:“救命!救啊!”   汉子一棍子敲在她腿上。   “死娘儿们,都这样了还倔!”   大妈上前来拦他:“诶诶,打坏了怎么办?你钱还没给我呢!”   “给!”汉子把一小沓红钞票甩给她,“她现在是我的了吧?你管老子怎么打她!不听话就是欠收拾,打服帖了就好了!”   “是是是!”大妈数着钱,高兴得合不拢嘴。   赵小如抱着腿瘫在地上,疼得冷汗直流,发不出声音这人下手比赵强狠多了,她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腿骨已经裂了!   头发突然被人拽在手里,她被迫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是这汉子凶神恶煞又得意洋洋的表情:“媳妇儿,以后不听话就要被打的,知道不?”   她从小就是委曲求全着长大的,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含垢忍辱在这种情况下的重要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赵小如只能充分发挥自己美貌的优势,装柔弱乖巧去求得一点喘息的机会:“我……我不跑了,求求你,不要打我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美人落泪,无不怜惜。汉子看着自己新到手的“媳妇儿”,松开了她的头发,转而把她扶起来:“这才对嘛,媳妇儿,咱们回去好好过日子!”   荧光粉的拖鞋东一只、西一只落在泥泞的路上,牛车慢吞吞地将赵小如带向另一个魔窟。   ……   赵小如拖着条伤腿,本来就跑不远,加上她乖巧听话不作妖,汉子和他爹妈第二天就把拴着她的绳子解开了,让她能在监视下自由活动。   “福啊,这个还挺听话的,买得值!不像你二叔、堂弟家那两个,成天就晓得闹闹闹,烦死人啦!”汉子他妈这么对儿子说。   “值不值,还得生了才晓得。”福子的目光落到赵小如的肚子上。   赵小如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低着头闷不吭声地继续择菜,在心里计划“逃出大山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首先,得让村里人对她放下戒备;然后,得熟悉村子和周边的环境;再然后,得藏一点钱……   赵小如和他们哭惨,说自己妈死了、爹每天只会打她,她已经无亲无故了,这里就是她的家;她每天晚上把福子哄得高高兴兴,白天就跛着一条腿,勤勤恳恳地干活。特别是福子他妈要去串门儿的时候,她都讨好地跟着。   渐渐的,她成了“福子媳妇儿”,村民们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我家那个死娘们儿,怀孕了居然还寻死觅活!他妈的!要不是我把她捆起来,我儿子估计就没了!”福子二叔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又给福子递了一包烟,低声问,“大侄子,你是怎么把侄媳妇儿教得这么乖的?”   福子这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几千块钱就买到了这么个好看又听话的媳妇儿,抬着下巴笑:“二叔,这是我福气好啊,这娘们儿在家过得不好,压根儿不想回去。我给她饭吃、给她铺睡,她只要听话我就不会打她,她咋可能有不满意的?”   他们说话并不收声,那破窗户破门也不隔音,赵小如在院子里喂鸡,听得一清二楚。她一边“咕咕咕”地喂鸡,一边在心里冷笑:傻缺玩意儿、蠢货,还真以为老娘这么没骨气?   福子二叔急得直拍大腿:“那我总不能再去买一个吧!老子没这钱了!”   “嘁。”福子冷笑一声,“二叔,你就是心太软了。把那婆娘手脚都打断!能生不就行了?到时候绑在床上,她还能咋闹……”   赵小如一僵,浑身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那是个人啊,是和自己一样被拐卖过来的女孩儿啊!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