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似乎要从其中找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姜山宁惆怅地想:“原来我也有被当成放映机的一天,果然嘲笑别人多了容易遭报应。”   过了一会儿,这人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快进键。   “剑圣留步!”两人衣袂翻飞御剑而来。   姜山宁支着下巴:“嚯,传说中的修仙时代吗?……诶不对,剑圣?”   从古至今有几个剑圣?她好像就只记得一个周慎独,因为惦记人家的善渊剑。   上次在梦里梦见亭曈掏心补灵,补应该就是周慎独,史料也确实记载过他有一双灵眼。   姜山宁回头看,这传说中的剑圣神色冷漠,被人叫住时就抱着剑杵在那儿,像一根冰柱子。   她好奇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灵眼虽然和普通眼睛没什么区别,但眼睛本身就是一扇暴露性格的窗户。这位剑圣的眼睛里,沉静之下压抑着戾气。   “天下邪祟,吾尽除之。”他说这话说得正气凛然,但眼底的戾气已经压不住了,“魔头不除,有愧圣名!”   刚刚的“魔头”指的是姜旭之,这次的魔头也是吗?   其中年长一人对周慎独说:“尔曾道亭曈仙长为良师益友,此事尚且不明,莫要冲动。”   周慎独握紧善渊剑,怒视对方:“人妖殊途,师兄莫要受其蛊惑!”   什么!居然是指亭曈?   她突然想起亭曈曾经说过的话:姜莺有一世是嫉恶如仇的修仙者,知道他的身份以后,毫不犹豫地拔剑相向。   可是,是谁都可以,为什么要是周慎独?   亭曈挖了半颗心换来他眼睛和前途的一片光明,他为什么仅仅因为人妖殊途就能与亭曈反目成仇?   满腔悲愤堵在喉咙里,姜山宁看周慎独的目光变得不屑、憎恶。   这梦境又开始扭曲,她被拽到一座山间小院中来,一声尖利的猫叫将她的目光引向竹楼中。   突然间,一股强劲的气流从竹楼内部冲开,将整座竹楼削得七零八碎,方圆十几米的的树木全被斩断,满院子的鸡鸭鹅被惊得上蹿下跳。   姜山宁下意识抬手去挡,紧接着反应过来自己只是一抹虚影而已,于是往气流中心去。   “周家上下百余人,何故惨死?”周慎独的剑直指亭曈。   亭曈身旁的矮桌和身下的凳子是这里唯一还完好无损的两件东西。他怀里抱着受惊的黑猫,看了看锃亮的剑尖,顺着剑身抬头看向周慎独满是戾气的一双眼睛,不解地问:“中妖毒者皆斩首,此尔之令。吾顺尔心意行事,尔何故恼怒?”   周慎独气得发抖。他在对方干净的眼中看见满身戾气的自己。   姜山宁琢磨出一点事情原委来了:槐丘之战前恶灵邪物四处作祟,周家应该是被所谓的“妖毒”害了,仙门没有能够应对“妖毒”的办法,但是放任中招的人不管的话会有严重后果,所以只能在这个后果发生之前将他们杀掉。   这个命令是剑圣周慎独自己下的,然而他没想到自家人也会中此毒。亭曈当时本来就什么情感都不懂,按照这话去做实在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周慎独心里过不去。   但是,过不去的话应该去找始作俑者报仇,抓着亭曈不放是几个意思?   呸,这人可以踢出她的偶像行列了!   “阿慎,吾今日”   亭曈正想和周慎独说些什么,善渊剑就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口。   姜山宁失声惊叫:“亭曈!”   “喵!喵!”黑猫挣脱了亭曈的怀抱,跳起来凶狠地将周慎独脸上、脖颈上抓出好几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亭曈眨了一下眼睛,低头不解地看看贯穿胸口的利刃,又抬头蹙眉看着周慎独。   周慎独脸色发白,退后两步,拔出剑落荒而逃。   金红色的鲜血涌出,浸透亭曈单薄的青色衣袍,迅速在地上积起一滩。   他就这么呆呆坐了半晌,直到黑猫叼着药瓶子过来跳在矮桌上。   他回过神,把黑猫抱起来放到地上那滩血迹旁边:“弃之可惜,尔饮此血,可速痊愈。”   黑猫倔强地不去舔食血液,呜呜咽咽地叫着。   亭曈摸摸黑猫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