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班呢……毕竟似乎还有重要的、一定会使大人震怒的事要和大人说。   他正想着,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已经近了。偷偷斜眼瞄一眼,城主大人穿着蓝黑色的鱼尾裙、戴着礼帽、蹬着银色高跟鞋,正在戴黑色蕾丝手套。要是不看脸和桃红色的头发,还以为是宋城主。   唉。   想到宋城主,似乎阴差又悄悄叹了口气,眼角有点点萤光飞散。   这一走神,就忘了跟上去。   “发什么呆!你要留在这里守水牢?”   听听这语气,太像了。   似乎阴差浑身一抖,连忙跟上去,趁她不注意时匆忙低头擦了擦眼睛。“不不不,水牢如此重要,还是把机会让给同事吧。”   这节骨眼儿上,谁和水牢沾上关系谁倒霉!毕竟里面那位重要人物似乎是城主大人的雷区。所以那件事到底要不要说……他专心致志地纠结了大半天,出水牢后好大一段路都安静无比。   八万春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猜到他想说什么,有些不耐烦地吩咐:“里头那个造孽太多,扔去幽冥塔全过一遍。放心吧,誓约也有前后分别,眠风……在前,不是因为违背誓约才灰飞烟灭。”她原以为时间会让伤口愈合,可说这句话时胸口仍然一窒,这才意识到这件事像一柄刀子插在她心口,每碰一下、就会疼一下。她蹙了蹙眉,才接着说,“誓约不做数,里头那个休想转生。”   这段时间,“宋城主”相关的一切都是禁忌,底下人说话做事都万分小心。似乎阴差冷不丁听到城主大人自己提自己的禁忌,愣了一愣。他小心地看了看城主大人的脸色,似乎也不是很糟糕?好吧,那另一件事最好还是现在说。他打定了主意,便小声禀报:“是,小人待会儿就去安排。城主大人,说起幽冥塔,那个赵小如居然从幽冥塔出来啦,还说……还说想考编制。”   幽冥塔,除了是幽冥精石所在之地,还是关押和惩治罪孽深重的灵体的地方。传说中那些什么刀山火海下油锅都有,总之能为灵体量身定做令他们恐惧的惩罚,惩罚不够或是没有真心悔悟都是出不来的。   “出来了?这才几天。”   到了殿门口,八万春抬脚进去,落脚力度过大,高跟鞋细跟与地面发出巨大的“叮”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紧促的“叮叮叮”。似乎阴差老觉得这细跟是怼在自己头顶上,吞了口唾沫小心地说:“幽冥塔是很公正的,似乎不会存在少罚的情况。她要考幽都之城的阴差编制,您看……?毕竟地君府和山水庙那边似乎都打过招呼让咱们照顾她。”   “我也没说不让她考,考呗,能考上是她自己有本事。她说没说具体要考去哪儿?”八万春在桌后坐下,一手翻待处理事务、一手打着扇子。   似乎阴差又愣了愣。诶,似乎有点奇怪。先前一提到山水庙和地君府,城主大人就会一脸烦躁,大概是因为联想到了宋城主的事。现在怎么似乎没反应了?   见他发愣,八万春瞟了他一眼,合起折扇敲了敲桌子:“你怎么又在发呆?你今天到底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了。”   似乎阴差回神,先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她似乎说要考幽冥塔里的编制。”   “幽冥塔?”这可是个苦差,与蹲监狱没什么区别,她这不是刚出监狱又去监狱么?……诶,不对,她那个爹赵强还在里面。八万春摇摇头,轻轻笑了笑,挥手说:“让她先试试做志愿者。”   “是……啊,啊?”开玩笑,幽冥塔那是能胡乱进的地么!   这阴差,真是笨得可以。八万春干脆直说:“让你安排你就安排,让她专门去负责赵强。”   这哪是“专门负责”,这是让赵小如逮着赵强狠狠报复吧!似乎阴差连忙作揖:“是是是。”他眼睛一转,仔细想了想,又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红色的东西,讨好地笑着,“城主大人,上面今日送来了一张婚礼请柬,您看……?”   婚礼?请柬?除了那俩玩意儿谁家好人会往幽都之城寄婚礼请柬!   那俩玩意儿居然还会给她寄请柬。   那俩玩意儿居然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