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不去上班吗?难得碰到她单独在家,要找个什么理由,才能不惊动任何人,进入她家?他正思索不得,却看见周美娟打着伞,走出了单元楼。

他立即跟上,远远看着她去惠民药店买了药出来,然后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回走。

他像个普通路人一样走过去。经过她身边时,她脖子上的丝巾碰巧被风吹落。他不小心踩到,捡起来拍了拍递还给她。

她没抬头,只是看了眼丝巾,点了点头表示没事,继续问电话那头:“要一个小时那么久吗?我怕一会儿吃了药就会睡过去,丁师傅来了没人开门。”

王春林不动声色收回手,若无其事走开了。

周美娟回家后随手将钥匙和白加黑感冒药放在门口鞋柜上,然后去厨房接水。水壶刚放上煤气灶,敲门声就响了。

“谁呀?”她扬声问。

“修电视的。”门外的男人回答。

“嗯?不是说要一个小时吗?”周美娟一边嘟囔,一边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青年男人,不是丁师傅。

“你是?”

“哦,丁师傅他现在赶不过来,怕你等着急了,一会儿真睡着没人开门,就叫我先过来看看。我经常和丁师傅串着帮忙的,哪个忙不过来,另一个就去帮手。我技术也没问题的。”男人对她笑着说。

周美娟“哦”了一声,见他说的信息都对,不疑有他,把人请了进来:“我家这个电视老是闪雪花点。”

男人仔细环顾四周,然后挂上抱歉的笑,对她说:“丁师傅催得急,我正好在外面,没带工具箱就过来了,您家工具箱能借我用用吗?”

“哦,行。”周美娟去柜子里拿出工具箱给他,说,“那师傅你修吧,我厨房还烧着水,我去看看。”

她进厨房等水开后,将火关掉,走出来准备去门口拿药。刚走到客厅位置,突然一把锤子狠狠砸向她的脑袋,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她晕过去后,你去她的房间里找出避孕套,对她实施了奸杀。”

于今越想从他的眼睛中找到一丝变化,可他却自始至终毫无波澜。

他对自己的恶行,竟没有一星半点的悔过之意?

这种世界观自成一派的人,是最难审的。于今越暗暗吸了一口气:“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和她无冤无仇,生活中也从无交集,甚至你们都不相识,为什么你要杀死她?无动机、无预谋,你杀她更像是临时起意的随机杀人,这并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

王春林听见这话,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他好笑地眨了眨眼:“一贯作风?”

“周美娟并不是你杀害的第一个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不是吗?”

他的笑容顿了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她将一个女人的照片放在他面前,“这个人,你不陌生吧?””

那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短发被发箍固定在耳后,圆脸凸嘴,下三白的眼中透露出精明和冷漠,尤为引人注意的是,她鼻头上长了一颗很明显的痣。

王春林盯着那颗痣,眼神不自觉开始变冷。

“李菊兰,四十一岁,做着倒卖人口,拐卖儿童的勾当,被称为‘兰姨’。她尸体在白武市被发现时,已经死了十几年。”于今越介绍起她的身份。

“看见这张照片,我就想到,王茂被捕后,在审问中曾说过,他小时候被一个叫兰姨的女人拐走过,但他命大逃了出来。女人的脸他已记不清,唯一记得的,就是兰姨的鼻子上有颗痣。

“王茂被拐走后,你一直在追寻兰姨的踪迹。你恨她从你身边拐走了王茂,而她,也是你杀害的第一个人。”

“你的手,”她垂眼看了看他手上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