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讨论间陈武先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是海康县派出所。应该是昨天拜托他们去查黄爱萍的事，有结果了。

他接通电话，派出所民警告诉他，查到了黄爱萍的生平。

“她出生于 1959 年，和王成东在 1979 年结婚，那年她 20 岁，婚后生了两个儿子。在小儿子王茂 3 岁那年，也就是 1989 年，黄爱萍离家出走，此后没有再回去过。

“她和自己娘家人也没有联系，家里人都不知道她的情况。有点特别的是，黄爱萍离家出走两年后，她的两个儿子也离家出走了。哦，这事你可以问问海哥啊，他当初还救助过那两个孩子。”民警说。

这有点出乎陈武先的意料，他知道自己爸爸在海康县做了一辈子民警，但真没想到他还和王茂有过接触。

挂掉电话后，陈武先直接给陈如海拨了过去。

陈如海去年从派出所退了休，在家没事就养养花，去公园下下棋。儿子电话打来时，他刚被人将了一军，气得无处发泄，正好把陈武先训了一通。

陈武先等他训完，才问他，还记不记得王茂。

这个名字令陈如海顿时愣住，记忆陡然被拉回到了 1991 年。

那年秋天他和同事在街上巡逻时，见到俩流浪的小孩，浑身脏兮兮地在垃圾桶捡东西吃。他把俩人带回派出所，想找家长领回去。可这俩孩子，问啥都摇头，只说不记得家在哪，不知道父母是谁。

陈如海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他无奈之下只能多方去打听，才搞清楚，原来他们是樊家村的人。

陈如海利用休息时间跑了一趟樊家村，见到了孩子爸爸王成东。本以为他会感激地把孩子接走，没想到他却无所谓地说：“腿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要走我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把他们绑回来？”

陈如海对他很无语，但孩子的事得解决，爸爸不管，妈妈总会管吧。

谁知道走访了邻居才得知，俩孩子的母亲早在几年前就离家出走，不管他们死活了。

陈如海觉得疑惑：“她为什么离家出走？”

“还不是因为王成东老动手嘛！这俩人经常吵架，王成东平日里看着挺好的，可关起门来会动手打人的！下手不轻哦，有一次还把黄爱萍打去住院了，脸上都留了疤，跟破相了似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她跑走前不久的事。她出院回来，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那会儿还算是消停了一阵。我去看她，她就哭啊，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也没办法，只能劝她想想孩子。她平时对这俩孩子看得挺重，说到孩子她就不哭了。我当时以为她想开了，但是现在想想，估计是那个时候她就决定要走了。后面过了没多久，她就跑了，连孩子都没有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