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车里都老实了。

宋臣忽然轻声说了一句：“你们关系真好。”

于今越睁开眼，有些意外地看过来。

宋臣勉强挤出个笑：“我没有这样的朋友。”

除了外婆，他没有其他亲近关系，也不知道要如何与人相处。

苍白的脸在阳光中染上几许暖色，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又是可怜，于今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对他产生这样的感觉。

“谁说你没有朋友？”于今越突然说道。

她一拍陈武先：“我不是吗？他不是吗？还有小程。小程刚才对你崇拜得哟，眼睛都快冒光了！他这人直肠子，性格又风风火火，一块冰都能给焐化了。以后绝对少不了要围着你学习的，你到时候别嫌他烦就行。”

宋臣愣愣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像是从心底里溢出来的笑，止也止不住。他用力地点头，有一种和人建立起联结的感觉，陌生，却很奇妙。尤其那个人，还是她。

莫名觉得满足，他乖乖坐好，小心地问道：“于队长，这就是你的工作日常吗？”

虽然暗中调查母亲的案子那么多年，但跟着刑警队参与到勘查现场，讨论，走访，这还是第一次。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丝雀跃。

“还有枪战。”她说。看宋臣愣了一下，又笑道，“开玩笑的。我要补觉了，想聊天找你武哥，正好免得他瞌睡。”

宋臣敛了目光，低低“嗯”一声，其实他并不想聊天，他从来不是爱聊天的人。

汽车一路疾驰卷起尘土，驶入南来村时，已经快傍晚。

三人下车对付吃了点东西，便赶去王茂的出租屋。

陈武先找到上次提供目击口供的租客，询问他在 29 号晚上看见的女人的具体样子。租户苦思冥想，也只能说出女人穿了件蓝色的长款呢子大衣。

“本来晚上就黑，她还戴着帽子，脸上的妆又厚，帽檐再一遮，根本看不清长啥样。”租户连连摆手。

“蓝色大衣。”于今越想起刚才在桃姐家的地下室里看见的衣服，里面就有不少大衣，好像是有蓝色的。

陈武先把刚才在地下室里拍的照片找出来，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一件蓝色的，领子带花边的大衣。

于今越递给租户看。他放大图片仔细辨认后，点头道：“对对对，差不多就是这样，领子花花的。”

“你确定？”于今越向他确认过后，对陈武先说：“这样的话，他看见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桃姐口中的黄爱萍。”

陈武先默默点头，说：“再去王茂的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第三次进这间屋子，除了因无人居住缺乏打扫，而多了些灰尘，其它的和来取证那天所见，基本没有变化。

宋臣扫了一圈，突然问道：“你们把桌上的半张报纸拿走了吗？”

于今越微微皱眉，问陈武先：“这屋里有半张报纸吗？我记得取证时，没有看见。”

陈武先肯定地说：“没有报纸。”

“有！”宋臣更加肯定，“这里有半张报纸。”

于今越和陈武先对视了一眼，后者迟疑道：“会不会是你缺氧窒息，神志不清，产生幻觉了？”

宋臣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半张报纸，言之凿凿：“我没有神志不清，另外半张就在我手里，当初我就是跟着它才找到这儿的。”

于今越想捋清楚：“按你所说，在王茂逃走之时，这里有半张报纸，但第二天我们来取证的时候，报纸不翼而飞？”

陈武先随后补充：“宋臣被救下来后不久，我就在下面的巷子里抓到了王茂。之后他就一直被押在审讯室里没有离开过，是不可能再回来收拾屋子的。而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