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叹了口气：“前面那个自建区，人员杂得很，总人半夜来偷鸡。我没办法只好装了个摄像头。”

“11 月份装的？”陈武先眼睛一亮，看向于今越。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11 月份才安装上的，时间这么短，那时王茂未必知道这里突然新装了一个摄像头，不会刻意避开，或许真有可能拍到他经过的画面。

陈武先连忙让他去找出来 11 月 30 号的监控记录。

谁料老板听了，连连摇头：“那不晓得还有没有。安了监控之后还有人来偷鸡，给我的鸡场里面弄得乱七八糟。”

工人突然接过话：“有的，老板。12 月换了新盘，11 月的你拿回家去了，说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拍到是谁来偷鸡。后面你也没有拿回来。”

“哦，好像是。”老板想起来，“第一个月的我好像是拿回家去看了，结果后面忙起来，也没看完，就没拿回来。那应该就在家里。”

他说着立刻给家里打电话，让人找了送过来。

几人围着电脑，将时间快进到 11 月 30 号。果不其然，在 11 点 25 分时，一辆熟悉的白色面包车进入众人的视野。

这次的画面比三岔路口的监控清楚很多，虽然车牌号被遮挡，也看不清驾驶人是谁，但从面包车头部相同位置的凹陷，可以判断出，就是王茂的那辆面包车。

当初仓库管理员的口供里说，王茂因为 29 号晚上点货到很晚，所以第二天在家补觉，下午才去上班的。

王茂撒了谎！他没有在家补觉，而是急匆匆又来了海康县。

小程奇怪道：“有什么事，要这么着急又跑来一趟？”

陈武先反问：“如果是你杀了人，你最着急要做的事是什么？”

“毁尸灭迹啊……”小程说完，恍然大悟，“哦，他是来藏东西的！”

“没错！我们在他家和面包车里都没有找到任何与案件有关的物证，除非他没杀人，否则就一定藏在了别处。”

几人心中皆是一振，相信顺着这条线一定能摸出更多线索来。

“走，再往前看看。”于今越将车窗都打下来，慢速行驶着，让宋臣可以注意到外面的环境。

行驶到前面的岔路口时，她将车停在路边，回头问小程：“左右两条路，该往哪边走？”

小程看着地图，也犯了难。两边都有居住区，还真看不出来。

“要不，分头去看看？”他说。

宋臣突然听见啜泣声，他下车循声找过去。只见前面有根长长的探出到道路上的枝条，被折断了一半，只剩下层树皮连着，被风一吹，就像根断肢一样可怜地摆来摆去。

它在哭诉：“科目三是怎么考过的？这么长的树枝看不见？非要撞过去？早知道伸出去会被截肢，不如学隔壁柳树躺平，至少能活到拆迁。可怜我，木强则折、树大招风、过慧易夭啊！”

隔壁的柳树无语地抖了抖枝条。

宋臣弯腰仔细看那节树枝，断开的截面有明显被摩擦的痕迹，还残留了细微的白色金属粉末。

“右转。”他说。

小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的车在这右转了。”宋臣解释。

小程看看地图，又看看他，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茂的车，右侧车身上有不规则划痕，边缘呈锯齿状，不深，不是金属而是植物刮出来的。这个断枝截面的形状和划痕基本吻合，而且上面也残留了白色车漆。他应该是右转的时候速度过快，没有注意刮断了树枝。”

小程听得目瞪口呆，陈武先也有点难以置信，只有于今越一脸骄傲，仿佛在说：看吧，我没信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