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李元吉远去,她忙转向杜如晦,那袭白袍浸了个?透湿,水珠漉漉下淌,浓浓酒气扑鼻。

毕竟是由自己四哥引起,李惜愿歉疚不已,踮起脚尖,抬起袖子?便为他擦拭:“小杜先生对不起,我代三胡向你?道歉。但你?日后不用再为我骂三胡了,他本就讨厌我跟二哥,千万不要让他恨上你?。”

“与此相比,杜某更不愿被泼者是阿盈。”杜如晦弯腰拧动袍角,几粒清酒便自指缝间滑落。

他这般云淡风轻,却令李惜愿愈发惭愧,胸中悲伤升腾,她嗫嚅再三,道:“……我还未给?杜先生画画,下回……下回我再寻空闲为你?画,包管好看!”

昏暗暮色之下,杜如晦悄然挽唇。

“我们来日方长。”他微笑。

“春寒料峭,克明?速去换身衣袍为宜,若染上风寒,反为不美。”长孙无忌道。

“是哇,小杜先生快回府沐浴罢,身体最?重要,不要冻坏了。”李惜愿帮腔,“有?辅机哥哥送我,小杜先生不必担心。”

杜如晦视了眼?长孙无忌,后者神情朦胧难辨。

“如此,劳驾辅机。”

身影逐渐消失于街衢间逶迤的十里灯花,李小六拍拍屁股整理画册,收拾画具,叠起两张月牙凳堆置墙角,准备回家。

“辅机哥哥,我们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