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要得过且过,老夫有问必答。」这是虞世南的温和教导。

但李惜愿深知二位俱对自己满掬关怀,惟教育方式有所不同,于是各深行鞠躬,将脑袋埋至膝盖处,语气恋恋不舍:「小六全部记下了,定不敢教师傅失望。」

「你若自甘疏懒,我又何来失望。」欧阳询道,「我自当从来便无你这个徒弟,省了浊我清名。」

嘴硬心软。她暗自腹诽。

李惜愿早摸清欧阳询脾气,直接将威胁置若罔闻,露齿咧笑:「我才不怕,怕只怕到时师傅为我骄傲也来不及。」

「……何来如此厚颜之人。」欧阳询喉头一滚,尽力平缓胸腹。

归家后李惜愿将师傅们退回的补品还予李渊,将原话如实转述:“老师说,他们身体康健,精神瞿烁,就不劳这等贵重之物滋补了。”

与二人相交多年,李渊自是知晓友人性情,笑了一笑:“也罢,为父三日后即出发,你行装可俱打点毕了?”

李惜愿点头:“早都准备好了。”

“你二嫂嫂需稍后方能动身,你可先将她一部分行装随身捎上。”

“为甚么?”李惜愿不解,说好的一块走的。

李渊道:“听闻其外祖母昨夜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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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知非疲惫归府时,夜已入深。

“今日有劳了二郎,早些睡罢。”她感激地向李世民微笑,眼底泛开乌青,苍白清容倏令他心生怜惜。

鲜于氏独子远谪不得归,因而丧事惟有长孙兄妹俩持办,李二郎自是不忍心妻子劳苦,于是主动同赴高府协理了一整日。

“你我之间何需多言,我年青力壮倒是不觉疲累,明日独我去便可,你自留在家中休养身体。”

长孙知非牵动唇角欲拒绝,话音未出便被李二郎堵住:“咱们夫妻同命,一体同心,休再说无用话。”

她不由扯了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