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音?”他终于遇上她眸光。

还不错,尚算个在乎妹妹的好哥哥。

李惜愿怀抱袖炉,喉头一热,索性将心里话吐出来:“即便你不好意思叨扰我家,但阿音心中盼着你们能过来,你也该顾及她的感受。她虽然成了我们的家人,但你与外祖母终归是她血脉相连的至亲,这般团团圆圆的日子,孰人不愿与家人一起过呢?”

“所以即便是为了阿音,辅机哥哥还是来罢”她托起双颊,嗓音放软,弯腰向他眨了眨目。

女孩明眸湛湛,白皙的小脸上投落斑驳树影,愈发衬得面廓嫩脆如玉,若石子掷入心湖,霎时涟漪扩散。

“小六不惜费这么番口舌劝说,那我亦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瞥着李惜愿向他卖力装乖,长孙无忌终作妥协,错开与她对视的目光,松口应答。

目的达成,李小六喜笑颜开,方欲跑进后院邀请外祖母鲜于氏,忽而树梢积雪陷落,玉白冰屑纷扬如雨,随之坠下三只毛茸茸的活物。

她停了脚步,低首视去,见是三只羽翼未丰的雏鸟。

仰面望向树顶,果见这株老榆的枝头,筑有一座新建不久的雀儿窠巢。

“它们没法回家了。”李惜愿目露惆怅,“我得送它们回到父母身边,与家人团聚。”

她俯身小心捧起雏雀,不假思索地捋起棉袍袖口,抬足欲跨上枝丫。

“我来罢。”

她摇首推拒:“让我来。”

语未竟,他自椅中站起,长身几乎覆住她投落地面的影子。

孰人更适合,已然不言自明。

瞥了眼他与自己视线齐平的胸线,李惜愿讪讪退后,拽下卷起的袖管。

“那……那你注意安全。”

庭中骤响起窸窣足步声,仆役们经过目见此景,不由小声议论:“郎君攀树做甚么?”

“有甚疑问,你我但守好本分便是。”其间一侍女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