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未竟,她伸臂抱住他?,李世民微怔一瞬,立时回拥这具纤小身躯。
“哥哥,我也要谢谢你。”深长拥抱间,她在他?耳畔轻声道?。
幸好?,最易自卑的少女遇到了世间最明朗的理想?主义者,从此不再迷惘,足步逐渐坚定,迎向了新一个富于生机,晴空盎然的夏日?。
“在妹妹心中,哥哥无所不能,你能做成想?得到的任何事。”李惜愿将目眸盯向他?,瞳中火焰隐燃。
“小六是?在鼓励我么?”李世民听出了她的言外之音。
从来是?他?激励她,此刻反倒角色调换了。
李惜愿点头,仰脸问他?:“哥哥可?知,世上最坚不可?摧之物是?甚么?”
“是?信念么?”
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信仰,成其道?而在所不畏的笃志。
“猜对了。”她拍拍他,“但未猜全?。”
“甚么?”李世民问。
“爱。”李惜愿道?,“哥哥的家人与朋友对?你的爱,莫非还不能笃定哥哥的信念吗?”
她言得无错,他?有永不背叛的挚友良朋,那是?上天赐予,他?本不该踟蹰。李世民想道。
可?这一次,却无一血脉相?连的亲人站在他?的身后。
“还有我的爱。”李惜愿随即道?。
萤光在她的眸底深漾:“妹妹的爱或许不值一提,但也请哥哥收下,忆起我时,倘能使?你由衷一笑,那亦算是?我能给予哥哥的微薄力量。”
李世民笑了,抚摸她柔软的发顶:“怎会微薄。小六于哥哥而言,是?不曾轮换的明月,明月之光岂会微小?”
“那我成了月亮,哥哥怎么办?”
“我么。”李世民挑眉,“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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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前一晚凌晨方归,翌日?李惜愿窝在被褥里,舒适沉入梦乡中,足足睡至晡时方起身。
侍女敲门将她唤醒,委婉提示已?经到了晚膳时辰,她方洗漱用?食,慢悠悠穿戴完毕,侍女交予她一封来自卢四娘的信札。
两人并不相?熟,因而初时她有些心疑,待揭开封泥取出笺纸,目眸一行行阅过信里内容,少女的唇角慢慢弯起弧度。
信中笔迹娟秀,字体清丽,喜悦之色溢于言表的女子感谢她为自己牵线,言道?李世勣同意了与卢家结亲,并将委托其长姊择吉日?下聘,此外卢四娘又云,她愿意随他?出镇并州,并不会独留长安。
李惜愿览信后,不禁为这桩良缘喜上眉梢,决定亲笔为二人写一幅贺辞,日?后作新婚之礼。
长孙无忌来时,她正呵笔舐墨,伏案于一卷宣纸中工整撰书。
他?伫立一旁静观,未作打扰。
直至停笔,她俯身吹干清墨,长孙无忌方道?:“阿盈。”
她抬眼,手中将字帖收卷起,向他?扬了扬:“我在为世勣新婚写字。”
长孙无忌拧眉,显然误解。
李惜愿当即意识到引发了歧义,挠挠脸,嘿笑一声:“世勣即将新婚,我得送他?们?一件礼物,想?了想?,好?像还是?我的书法最拿得出手,便?给他?们?写一幅字当贺礼。”
“那你呢?”他?凝目视她半晌。
“我甚么?”李惜愿疑惑。
长孙无忌深吐一息。
她迟早要将他?气急。
李惜愿睁大瞳眸,作出一副醍醐灌顶的表情:“我明白了。”
“辅机老师想?娶我?”
“……你愿意么?”
“唔,我得想?想?。”李惜愿指抵下颌,一脸思考状,似乎犹豫不决。
他?又一次为她牵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