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李渊终于痊愈,听闻这个消息的李小?六按捺不住,立即跑去了太极宫。
甫至殿门口,便听万氏与李渊恼忿的声音:“这孩子纯挚良善,以为?抄经便是抄经,哪里想得到?那些算计!可?怜这孩子一片孝心教齐王与尹氏利用,若非阿盈福大命大,陛下可?就见不着?她了!”
李渊雷霆震怒,恨声穿破耳膜:“混账!”
当即拍案唤内侍:“来人,将那二人与朕召来!”
李小?六眼珠轱辘一转,尹氏必得哭哭啼啼,李元吉更是擅长人前认错,立时提足跨入殿中,拦住内侍得令离去的脚步:“先莫去。”
旋即踟近李渊,咧嘴大哭:“阿耶我不想看见他们”
李渊慌忙接过?她身板,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一声长叹:“好阿盈,你受了苦,阿耶必得为?你主持公道,这回阿耶断然不会轻饶了他们。”
李小?六抬起脸梢,水汪汪的瞳眸眨巴眨巴:“那阿耶能不能听一回女儿的?”
李渊视她:“阿盈想如何惩罚?”
身为?父亲,他一眼便知女儿意图,却也顺水推舟。
李小?六清清喉咙,口齿间仍带鼻音:“请阿耶休了她。”
话音刚落,她盯向尚在思忖的李渊,又道:“阿耶上?回便是犹豫了,若非阿耶顾念旧情,女儿今次也不会险些见不到?阿耶。”
“一切随阿盈之意。”
最后一语果令李渊心惭,又闻李小?六清晰声嗓:“阿耶还要?把她和尹阿鼠一家逐出长安,她父亲横行?霸道,玷污阿耶的名?声,女儿不愿再瞧见他们。”
李渊颔首。
“元吉更不能放过?!”李小?六随即皱起脸,“他才是主谋。”
她一股脑将状往李渊面前告了,愤怒控诉:“他明知我吃不上?饭会晕厥还把我锁起来,分明就是想害死女儿!女儿都?不怪他之前找我撒气的那些小?事,可?他竟然对女儿下如此狠手。”
不待李渊答话,她呜哇一声,扑往李渊双膝:“女儿在那黑屋里,甚么吃的也寻不见,连蜡烛也无一根,四处黑漆漆一片,女儿害怕得瑟瑟发抖,以为?活不到?明日了……孰知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四哥!阿耶,我可?是四哥的亲妹妹哇,他岂能对亲妹妹这样绝情,女儿心都?碎了!”
这番叙述声情并茂,可?因皆是李小?六亲身经历,听起来格外令人动容。
饶是知天命之年?千帆过?尽的李渊,亦不禁眼底生热,万氏更是泫然泣泪,起身踱来,将李小?六搂入怀中:“好孩子,这回有阿耶为?你做主,阿盈莫再怕了。”
“这个逆子!”李渊勃然,两侧短须翘颤,“来人传朕口谕!”
内监倏躬身听令。
“齐王向前便几次三番忤逆朕命,今次更是不守孝悌,不尊人伦,即日起……”在李小?六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中,李渊狠下心,拧眉咬牙。
“褫齐王爵,禁足皇城六月,非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内监领命去了。
李小?六大仇得报,心情舒畅,又问李渊:“阿耶,突厥犯境可?击退了?”
李渊虽愁虑,在她面前犹未表露,依旧宽和展容:“有二郎在,兵戎之事无需阿盈忧心。”
“不。”李小?六凝重道,“我是阿耶的女儿,大唐的事便是我的事,我无法坐视不管。”
“人尽其才,我们阿盈为?大唐效力的方式可?与二郎不同。”李渊抬手,示意两名?早候立门口的内侍步入。
内侍疾步趋至,跪地回奏:“禀陛下,倭国遣唐使已至驿舍,请求陛下召见。”
李渊转向李小?六,含笑道:“阿盈可?愿为?阿耶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