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看上去要疏远得多。谢观复在十岁的时候失去这样的母亲,后面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呢。会过得很辛苦吧。一直以来,林昭然都能觉察出他对谈论起家庭的回避。

夜里下起小雨,早春回寒,正是最冷的时节。

林昭然坐在地毯上望窗外看,细雨似针闪过,像绣架上被风吹起的蚕丝,网住了她的心。越是温暖,林昭然心中越是有点怅惋与不安。她迫不及待地希望解决掉所有悬而未决的问题,好让她安宁地享受这份寂静和温馨。

听起来谢观复的意思是一会儿就会回来。林昭然看时间还早。原来想等谢观复回来,打声招呼再离开。都说双胞胎会心有灵犀。但她的预感也向来是准的。林暮然发来消息:昭然,晚点回家,或者最近别回家了。

姐姐回来了?

又和钟倩他们吵架了?

但是,如果劝自己别回家,那现在和爸妈的局势应当也是闹僵了?

林昭然还没来得及向姐姐细问,妈妈的消息也传来:昭然,晚上回来后态度好点,你爸很生气。

林昭然望着落地窗外的鹭江和对岸灯火眉头紧锁,思忖了片刻。她给谢观复发消息,我有点急事,先回家了。家里的东西我可以动一下吗?

谢观复:都可以。

回到家,客厅和餐厅都没有人,书房的门紧闭着。隔音不算坏,但里面仍旧闷闷地传来林庆发怒的声响。

林昭然走进书房里去,唤了声爸妈姐,

背朝自己的林暮然侧过头。

她双目发红,唇色与脸色俱是苍白。一眨眼,眼泪从两颊滚落:“你们不是我的爸妈吗?为什么要为他们说话…”

话到最后,只剩下模糊的一个又一个音节。林昭然站在姐姐座椅后,像个端正的椅背,扶住她的头。看到林暮然彻底的崩溃痛哭,昭然想要出言安慰,又不知从哪儿说起。

妈妈看到林暮然悲痛的样子心如刀割,别过脸不忍再往下说:“随你吧,我管不动了。”

林庆大叫:“我管,没有这种道理。你发泄完情绪,回去该怎么过日子怎么过日子。他们家想要你再生一个很正常,我和你妈这么艰苦的条件当年都生养了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