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出现了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谢观复将她抵在墙角,唇瓣落在她的嘴角,从蜻蜓点水转至吞噬纠缠,缠绵的吻留下的触感,回想起来还有电流蹿过全身。梦里的他很不一样,温柔,却有攻击性。不是想要伤害她的那种攻击性,让她感到陌生而颤栗。就当她的双臂的攀附至他脖颈时,谢观复倏然松开了林昭然。他的眼神那么清晰,那么受伤,又那么决绝,他说林昭然,凭什么我要被你这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林昭然慌乱地追在他身后,说谢观复你等等我。

她跑得好快,跑了好久,终于揪住谢观复的衣角,转过来的脸,却是霍铮。

她猛地惊醒,再次昏睡过去。

被鞭炮吵醒后,她伸手摸索到床头,看了看手机时间,忽然心颤地忆起唇畔的感受,慌张地背过手机。

隔了一会,嗡得一声,谢观复发来信息:新年快乐。

摸着嘴唇的林昭然像是被抓了正着。赶紧放下手,回了一句:你也新年快乐。

心情就是那么不争气,瞬间雀跃了起来。林昭然兴冲冲地洗了头发,换上了一套红色的羊毛居家服。脑袋上顶着蓬松的丸子头,对着镜子,在发际线处拉出来几缕头发。哎呀真是气血很好的样子呢。

正要拿手机看谢观复又说了什么,林庆在门外大喊,林昭然,醒了就来帮忙。

爸爸一早去菜市场门口的有文化爷爷那儿买了对联,搬了梯子。在家大门口贴上“吉祥如意”的红纸。

林昭然则是一手扶梯子,人往后站,说着左边一点,右边一点,好好好。

背后客厅的电视机打开了最大的声音,主持人在对春晚的明星做采访。电视里的广告都在大声地碰杯互祝蛇年大吉。

节日真好。短短的两三日总是那么浓烈,热闹、喜庆、人间值得。

林昭然扶着爸爸的梯子,喜滋滋地想,谢观复消气了?因为过年了,愿意理我了?

“林昭然!”林庆在头顶喊:“让你看红纸正不正,捡钱了,这么高兴?”

贴好红纸后,林昭然第一时间跑回沙发上拿手机。但锁屏上没有新消息。

厨房里妈妈的埋怨传来:“你贴完红纸在干嘛啊?厨房就我一个人的事儿?”

林庆说:“诶诶,我得群发一下新年快乐啊。”

“快一点,帮我把这个锅洗了。哪有这会儿群发的,大家都在干活。”

“你不懂,晚上群发多,又要抢红包,印象不深刻。”

林昭然微怔。低头看自己的手机。

原来谢观复只是发一句问候。

吃了年夜饭,昭然和爸妈坐在一起看电视。姐姐在敦敦睡前来了视频电话。

过节最快乐的就是小宝宝了。难得开“荤”,敦敦拿着水果吃个不停。连看手机的兴趣都没有了。

妈妈看了眼林暮然,立刻紧张地问:“吵架了?眼睛红红的?”

林暮然笑说:正想说,太倒霉了,有点结膜炎。

“怎么搞的咧?”

“年前陪敦敦去上游泳课,回来了就这样,好几天了。”

“医院看了吗?”

“看了看了。配了点药水,妈放心吧。”

“那你少看手机,不说了。后面不行咱们就打电话,眼睛不好晚上别守夜。”

林暮然失笑:“知道了,爸妈昭然,新年快乐喔。”

姐姐摇摇敦敦的小手,他们一齐说了再见。

电视机里的晚会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林昭然焦灼地在挂完视频后,硬坐了四十分钟。看爸妈神色如常,话题从姐姐敦敦身上挪到了王菲新歌,才从沙发上不露痕迹地起身。

她开朗地和爸妈说:“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