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胤禩几兄弟被关了禁闭之后,再也不主动提供内部细节, 编造的同人显得索然无味起来。

虽然只是听新鲜的百姓暂时没觉察出来,之前的存货仍没有全部释放,但没了兄弟几个加持背后斗法, 忌讳就渐渐的上来了。

因此具有危机意思的生意人,现在就应该开辟新赛道, 推出新产品,甄楣认为吹西方的文,很适合这个时候顶上。

如果不行,那她们《闺阁志》也不是不能出这个风头。

在接近五月的某一天, 京城里忽然又一次爆发了对于缠足的讨论。

因为江南那边的女子诗社带回来更多消息

一位笔名为乘风客的笔者如此描述。

“缠足陋习,不知其起始, 然实为害今人矣……”

这位乘风客是一位闺塾师,早年孀居立志不肯再嫁, 便受聘做了闺塾师教导学生。

她教导两家人的女孩子,加上自己于娘家夫家接触的女孩子, 平日里往来的密友,便见识到了许多缠足之事。

“余闻媪讲古,先人或谓之美观, 以窄削为佳,轻移莲步, 聘聘婷婷, 又或能为掌上舞,因而先天之不能为着,便以布帛裹缠, 不欲生长……”

乘风客先是直接搬出了打听到的由来,批驳反对了缠足对于精神道德上的作用,认为这只是因为对美的追求产生,并没有什么大道理。

又因为直接追逐美色有轻浮的嫌疑,再拿大道理去压就显得十分拙劣,兼有甄楣暗中出手去散播这个观念,这一点就再一次引爆了文人的议论。

毕竟文人的权,很大程度上可以理解为解释权,解释得更贴合背景一些,也就是注经权。

换到这件事上来说,那就是,凭什么你来说缠足不体现品德呢?就算你是需要缠足的女人,那我也还是比你懂,没有你说话的机会!

这就和礼法一样,哪怕皇帝非常清楚自己叫了十几年的爹娘是谁,文人一样能用礼法去注解你爹不是你爹,你才是不懂的那个。

解释权就是权力的一部分,看了乘风客的文章,一些读书人觉得自己的权力被侵蚀了,因而反应激烈,也实属人之常情,毕竟在做到执牛耳的地步前,他们能握住的东西太少了,评判女人已经是为数不多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