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走去,一分钟后又探着头出来,语气俏皮:“大家明天想吃什么呀?冰箱里没有菜,明天还要麻烦有空的朋友帮忙买个菜。”

韩堃接过话头,“我明天下午有空,还有谁要一起吗?”

打工人打工魂,大家都是工作日要上班的主。

陈菲扫视了一圈,主动开口:“我和你一起吧,我明天没什么事。”

话音未落,有温润的男声和她的重叠。

是周子琛,他说:“我明天可以和你一起去。”

陈菲不需要寻找话源,就能精准对上周子琛的眼。肌肉记忆指引她寻找到说话的人,仿佛在为日日夜夜的训练提交满分答卷。有点丢脸,陈菲想迅速别开脸,又觉得是否应该挤出个礼貌的笑脸,否则显得太过于刻意。

很难讲清此时自己的心情,但陈菲清楚地知道自己像是十足十的跳梁小丑。从被梁屿说服着半推半就参加节目开始,她就早不是自我调侃着的佛系玩家。

她信誓旦旦自己八百年前就已经过了情关,云淡风轻每次脆弱交集的分离。从前有个和她吵架的约会对象指责她其实从来没有一次认真参与过恋爱环节。陈菲不可置否,心情无波无澜,自然能够次次全身而退。

但在见到周子琛的那一刻,她做出的举动逐渐不在理智的掌控范围内。陈菲知道这和动心与否无关,更多的是一种恼羞成怒。

当分开成为避无可避的定局,她的情绪波澜就成了令人嗤笑的自我感动,是永远不能见天日的暗恋。当初那些看似不在意的话语其实是精心斟酌过的、想要引人注意的手段,而小心翼翼是她无处可藏的刻意,像一场漏洞百出的悬疑剧。

她想在对方眼里看到同样的复杂,以换得一丝平衡。越得不到注视,会越自乱阵脚,也就越不美丽。

陈菲意识到这一切的那瞬间,突然又恨得咬牙切齿。分手时埋冤对方,可时间久了,想起时又忍不住在无止尽的自我检讨中熬过。

她开始觉得尴尬,是否被大家察觉出了她的不自然和土里土气?陈菲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沉默显得怪异,积极也变得拧巴,她没有哪一寸、哪一样是舒服的。

周子琛刚喝了口水润润嗓,放下杯子时敏锐地捕捉到了陈菲递过来的眼神。说不清什么感觉,只觉得情绪也许和他有关,但她从进门那刻起就不对着他说话。

两人视线交错,陈菲率先别开脸。

韩堃乐得人多,立刻拍板决定:“那就明天下午三点,从家里出发吧。”

陈菲点头说好,周子琛也没有异议。

此时,玄关处传来门铃声,在众人转身往门口看时,俞萱起身前往查看。

玄关处有一个棕色的复古信箱,投递口正塞着粉红色的信封。

俞萱抽出信封,对坐着的朋友们扬了扬手,边走边拆。粉红色的信纸上写:现在请选择你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