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越弥很讨厌戚衍在询问别人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傲慢,尽管很轻,但很扎她的耳朵。她又趁他不注意塞了一根头发到他的西裤口袋:“皮带是买来送给你的,我做法事的时候你们不是要旁观吗?我怕你们吓得掉裤子。”
用他的钱,买东西送给他。
戚衍将清单放回去:“什么时候开始?”
越弥跳下桌:“明天吧,反正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日子不错,适合做法事。”
她转身欲走,手臂却被人从身后轻轻拉住。她很好奇,戚衍明明每次拉她的力道都不重,但她很少有机会能甩开。她侧眼看他,正准备发脾气,只见戚衍走近一步,将自己西裤中那根头发拿起,托着她的手掌,将头发放到她的掌心。
“弥弥,我的视力还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越弥横眉冷对:“那我今天早上让你给我拿件衣服你还装没看见。”
“我背对着你,确实没有看到。”戚衍从她身边走过去。
“那你为什么不看?”越弥追上去,笑眯眯的。
戚衍没回答,因为今天早上他一抬头就发现越弥洗完澡居然一丝不挂地站在床前擦头发。
她要自己的内衣,戚衍扔了一件浴袍给她。背对着扔过去的,所以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旦顺着越弥的心意,她就会得寸进尺。
徐青峰正好上楼,他带着越弥走了一圈,让她确认还有没有遗漏的东西。越弥在神台前转了转,走到那一捆桃枝前面,伸手提了提。原本捆桃枝用的麻绳长出一截,打结后余了很长一段,现在变短,只剩一段小尾巴。
越弥打量着,抬头看向徐青峰:“绳子怎么短了一截?你去我那里重新找一段捆上。”
严鸣和刘综奇正等着鉴定所传来消息。虽然一段绳子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它可以确认他们现在大致的调查方向是不是正确。当天晚上,他收到了严厉送来的鉴定结果。从越弥那里剪下来的麻绳,绳子中含有微量的铁屑。
但这依旧不能算作证据,它最多只能证明两段麻绳可能确实出自同一个环境。越弥有一定的可能性那天他又去派出所了解了一下情况,越弥经常去那个集市,因此她有可能从铁匠那里拿走或者买走一些麻绳。麻绳就摆在墙根,人来人往都可以看到。
而且越弥的父亲和徐明月的姐姐徐有红关系匪浅,她的嫌疑在不断上升。
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真的是越弥做的,她又为什么要将尸体放在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在技术不发达的时代,刑警在办没有很多线索的凶杀案靠的就是挨家挨户走访和根据已有线索进行反复推理,逐步尝试每一个有可能的方向。二十年前,严鸣办过一起性质恶劣的杀人案,受害者的头颅不翼而飞,尸身被损毁严重无法辨认。
早些年罪犯毁尸的目的一般就是为了掩盖受害者的身份,他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一个脚印,由于尸体出现在郊外,也没有一个目击者。但最终他们通过受害者尸体一百米旁掉落的项链确认了她的身份当地有一家夜场会按照每个小姐的月业绩排名,第一名可以得到一条带着红绳的铂金项链,积满十条项链就可以额外获得一根缠着红绳的金项链。
当时有不少夜场纷纷效仿,严鸣带着人逐人询问,终于查到了有两个小姐已经三天没来上班。
如果严格来说,分尸其实也是一种毁尸,做不到完全毁尸灭迹的分尸意义不大。
但现在技术发达,确认尸体的身份不再像以前一样困难。假如真的与越弥有关,她为什么在做完这些无用功以后,还要假惺惺地为她做一场法事?
诸多问题萦绕在心头,严鸣忍不住点了一根烟。
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