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他的回答,一般人在这个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给出是或者否的答案。但戚衍的警惕性自然很强,他抬头,目光扫过她,没有给出任何答案。越弥想假如他说是,证明他知道徐有红留下的东西可能与某个人或某一些人有关,所以导致她的近亲属徐明月遇害。假如他说不是,又太过武断,更像知情者。
越弥知道他是“知情者”,她这样问不是为了知道答案,而是为了观察他的反应。
这个问句几乎相当于挑衅。戚衍没有生气,现在他对她的真实目的产生了兴趣。
“你对徐明月的事情很关注,你们之前有私交吗?”他看着她问道。
越弥一怔,她摇了摇头:“我只是好奇心重。”
“越弥,我不关心你对徐明月和徐有红两个人的看法。但我有理由问清楚你的真实目的,你来来回回玩这么多的把戏,总不能每一次都是因为好奇。”戚衍的语气很有耐心,像是被她磨练的脾气越来越好,越来越温柔。
“对不对?”
他补充道:“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
越弥很想笑,因为但凡换一个人说不定就被他极具欺骗性的声音骗了。
戚衍的心很坏。
但她必须承认,在他面前很难说谎。一个聪明且傲慢的人最难欺骗,前者意味着很难骗到他,后者意味着欺骗他的后果十分严重。她做了一个很长的计划才能这样接近他,一个看似破绽百出,满是漏洞的计划。
越弥轻声道:“我向你提过我的母亲。”
戚衍做出一个倾听的姿势。
“我母亲失踪很多年了,我一直怀疑她的失踪和徐有红有关。但可惜的是,当我成年以后有能力开始调查的时候,徐有红已经死了,”越弥提到母亲,声音柔软不少,“所以我很关注徐明月后来的动向,但她很难接近,我几次尝试和她搭讪,都被她拒绝了。直到上个月,徐明月的尸体出现在你父亲的车上。”
“如果我的目的分级,第一级是钱,第二级是我母亲失踪的真相。我原本想以徐有红留下的信息和你交换,让你派人调查我母亲的下落,”越弥忽然一笑,“但是你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所以我决定先拿到钱才说。”
越弥的坦诚来得太突然,所以即使她这番话说的算得上诚恳,戚衍仍然只信百分之十。
他端起咖啡杯,挑眉道:“看来你认为我不值得信任。”
越弥也端起另一个杯子:“你不是也不信任我吗?”
越弥现在的表情就像在享受和他拉扯的过程,以至于她的话可信度立刻下降到百分之五。戚衍将她手中的文件夹合起,却又被她再次打开。她翻到文件的第二页,语气悠闲:“这栋大楼的九楼和十楼以前是不是出过事情?装修期间出的事应该尽早解决,拖到现在,事情只会越拖越大。”
“找个属虎的员工杀一只公鸡,把公鸡血洒在九楼,供香供七天,”越弥将文件丢给他,“或许会好吧。”
戚衍顺着她的话道:“或许?”
“对,或许。”
越弥耸耸肩,也正是这个动作让戚衍注意到她肩头的血点又有继续扩散的趋势。她像一幅静止的画在桌面上停留,孱弱的身体里精神的火焰却像在熊熊燃烧。她转过头,与他对视:“如果你能找到我母亲的下落,我也会想办法把徐有红留下的信息全部挖出来。”
这个交换很合理,戚衍拿起钢笔:“弥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没有尽全力吗?”
“当然,不然我用什么和你谈判。”
越弥跳上书桌,坐在桌面,手指勾住他手中的钢笔:“我总不能期望你爱上我吧?”
“然后让你心甘情愿地调查丈母娘的下落。”
戚衍唇角微动,任凭越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