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鸣能听懂,他也用方言和老人交流:“废料也能换?那我瞅个什么时间也来换把菜刀,能换不是?”
“能换,”老人摆手,“我又挣不了你几个钱,你放心吧。”
“哦,能换就中。我有个弟弟在工地上干弄了点废钢筋头,卖也不敢卖,”严鸣点上烟,坐在马扎上抽着,“所以弄到我这里来。我想反正也是放着,你这里能打我就拿来,弄几把菜刀使也好。我用个袋子给你装来?”
炉子里烧得很旺,老人抹了一把汗水:“钢筋头和废铁你用化肥袋一装,长的钢筋你找根绳一拴不就是了。”
严鸣吐了个烟圈:“中,等着我捎来。”
刘综奇在墙根下转了一圈,看到了废铁片下压着的麻绳。麻绳有粗有细,有的绑着一些纸壳子和塑料桶,应该是收来的废品。刘综奇趁老人和严鸣聊天,自己蹲下来抠了抠这些麻绳,果然扒开麻绳的纤维,能看到里面有微量的铁屑渗了进去。
他拍完照以后将麻绳放了回去,严鸣向他的方向瞥一眼:“大爷,我看你这里也有绳子,你都上哪儿弄的这种绳子?”
“哪个?你说那些?”老人向后看,“人家有捆着钢筋来的,然后就没拿走。我留着绑点东西啥的也好使。”
严鸣正要继续追问,忽然在前方发现有一辆警车正向这边开过来。他和刘综奇对视一眼,警车从他们身旁的大路驶过。老人好奇地朝那边看过去,严鸣起身:“大爷,你先忙着,我过去看看热闹。”
此时售卖家禽和鱼类的摊位前,越弥正抱臂站在笼子边,笼子后的男摊主检查着手臂上的抓痕,边看边骂,越弥毫不示弱地和他对骂,周围围满了围观群众。
三名警察从车里下来,其中一个看过去:“都别叨叨了,谁报的警?”
“我报的,我报的,”男摊主指着自己的脸,“警察同志你看看,你看这姑娘给我挠的。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什么人呐这都是。”
另一名稍微年轻一些的警察走向越弥:“怎么回事?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警察同志,我买鸡的时候发现他在集上卖保护动物。我不让他卖,让他交到派出所他就骂我,”越弥指向一边的笼子,“你看警察同志,这个不是普通的野秋沙鸭,这是中华秋沙鸭,头上的毛是支棱着的。这鸭子还受伤了,我看是用钢珠打的吧!”
听到这句话,第三名警察开始弯腰拍照。正在问男摊主的警察也皱了皱眉,看着他的身份证道:“中,你先跟着我们回派出所。那个小姑娘,你也去,因为你也动手了,先跟我们回去,他打你没有?”
越弥把袖子向上撸了撸:“打了,给我推地上了。”
“中,都先回派出所。”
严鸣在人群中看向越弥,她白了男摊主一眼,长发飘飘地钻进了警车。
戚衍走进派出所,在调解室看到了坐在凳子上满脸冰霜的越弥。
越弥看到他,眼睛一眨:“同志,我男朋友来了。”
无论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也只能回去再和越弥算账。接到派出所电话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戚衍冷冷看她一眼,走到她身边看向对面的警察:“你好,同志。我是越弥的男朋友,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的男摊主拍桌子站起身:“你是她男人?你赶紧给我赔钱”
他刚喊了一句,看到戚衍扫过来的冰冷目光,顿时噤声。女警严肃地指了他一下:“干什么你?你现在涉嫌犯罪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派出所,坐下。”
“哦,是这么回事。你女朋友赶集的时候发现这卖鸡的还在卖一只野鸭,可能是保护动物。阻止他的时候两个人发生了一些口角和肢体冲突。至于这鸭子是不是保护动物,我们已经拍照请专家鉴定了,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