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气笑,起身完全脱掉了自己的衬衫。一楼有一个大房间放着一面固定的镜子,镜子镶嵌在一整面墙上。徐青峰和陆荣正在里面下象棋,戚衍走进来,在镜子前侧身。越弥是个讲究人,从肩头到腰后,一处都没放过,挠出来的血痕又深又多。

陆荣和徐青峰有些呆滞地看着他满背的血痕。

“衍哥,处理一下吧。虽然现在天冷,但要是发炎了也麻烦,”陆荣先站起来,“我去拿医药箱。”

戚衍瞥一眼镜子,他看向陆荣的脸。

“先拿药箱过来,”戚衍将衬衫扔到沙发上,“青峰,叫越弥下楼。”

越弥进门,发现陆荣和徐青峰居然都在里面。桌上摆着一盘象棋,陆荣回避她的眼神,徐青峰则直不愣登地看着她,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越弥皱着眉无视他,走到对面,戚衍的身边。她看向桌上的药箱,抓起几根棉签。

徐青峰提醒她:“大妹子,你的手都碰到棉签头了。”

越弥抓着棉签在碘伏瓶里搅了搅:“用你管。”

越弥坐到沙发上,她把棉签狠狠地按到血痕上,从上往下滑。徐青峰看得呲牙咧嘴,戚衍倒是一声没吭。他翻着手中的报纸,徐明月的案子最近都在头版,等戚成玉处理好,明天或者后天这些新闻应该就能消失了。现在纸媒不发达,能报道的事情也有限。

“徐明月的法事告诉我爸了吗?”

陆荣点头:“已经说了,戚总说交给您随便弄,只要办妥就行,尽快将这件事结束。”

越弥涂着他的伤口,时而轻时而重。她胡乱涂了两分钟,丢下棉签:“好了,我累了。我要吃饭,戚衍,剩下的你自己弄吧。”

越弥的嘴特别挑,很多食物都吃不了,所以戚衍当时让陆荣给越弥重新请了一个厨子过来。陆荣看向戚衍,他翻着一本菜单点头:“去说一声送饭上楼,我今晚在楼上吃饭。清淡一些,再做一道竹荪肝膏汤。”

“好,我去……”

他的话没说完,被越弥打断。

“我不吃猪肝,谁说贫血一定要吃猪肝的,”越弥把棉签折断,“我要自己吃饭。”

戚衍抬头看向没有动作的陆荣,面无表情:“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