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冰冷的四个字。
“我结扎了。”
楼下的床震动了半晚,越弥日上三竿还没有起床。
她闭着眼睛摸着床单,通过手感确认她躺在二楼的卧室。不知道什么人进来了,好像站在床边。她闭着眼睛坐起来,吊带掉在手臂两侧,长发半掩胸前。那只手伸出来勾住他,借力趴过去,柔柔地抱着他贴近。
“星星吃早饭了吗?”
戚衍漠然地将手向前推:“四个小时前我们一起吃过了。”
越弥被推开也没恼,躺回去微笑:“好啊,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带星星送送你。”
毫不意外。
他对越弥的反应毫不意外。
哪怕昨天晚上他们在楼下的床上做了半晚,她哭着抱紧他,左一声老公,右一声哥哥。天一亮,她还是会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越弥的真心藏在一片最深的海中,她好像不打算让他知道,也不认为这七年对谁来说会是一次近乎于凌迟的折磨。
这七年来他唯一的安慰是知道她没有死,而是隐姓埋名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生活。
他也是在那一刻才明白,这或许也是越弥复仇的一部分。
他看着她恬静的睡脸,声音很冷:“越弥,我暂时不打算离开,直到你愿意和我达成协议为止。星星只有七岁,她需要接受体系化的教育。我不认为在曼谷上小学对星星的成长是一件好事,所以这件事我必须干涉。”
越弥慢慢睁开眼。
她抬手撑起自己的脸,闷着笑了一声,好像觉得他的话十分可笑。
“曼谷的小学哪里不好?”
“她现在才七岁,已经能熟练地说英语和泰语两种语言了,汉语也不错。如你所见,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无论学什么都快得出奇。她很喜欢曼谷的生活,你为什么要剥夺她在这里生活的权利呢?”越弥的声音很柔和,“戚衍,她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即使是个笨蛋,只要健康快乐地长大就好了。”
越弥笑了笑:“当然,三十五亿也得给。你不是结扎了吗?”
戚衍冷冷地看着她漂亮的脸,凝视片刻,他转身下楼。
陆荣知道徐青峰也在泰国,他还是放心不下越弥。这次来泰国,陆荣想私下再见徐青峰一面。不管怎么说,他们曾经也是“好哥们”。戚成玉既然已经死了,再追究任何事都没有意义。人活着就得向前看,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不是他这种小角色该考虑的。
陆荣站在店铺的院子里看过去,大小姐正在荡秋千。
白榆荡的秋千不是普通的秋千。
房檐的架子上焊了两根钢管,秋千吊在钢管上。白榆从房顶上爬下来,抓住垂到房檐下的绳子向下荡,像小猴子抓住树藤一样嗖地荡到地面,然后跳到秋千上,双手抓着秋千的绳子坐稳,一边荡着,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冰棍。
陆荣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走到秋千旁,用手挡着阳光,试图劝告:“星星,你自己玩太危险了,要不我们下来玩点别的?”
白榆咬着冰棍耸肩:“不危险呀。”
听到越弥下楼的声音,她睁大眼睛,蹬着秋千向前高高荡去。
越弥走到院子里张开手臂,不紧不慢地走了两步,稳稳地接住跳下来的女儿。陆荣张手去接的姿势尴尬地停住,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越弥手臂上的肌肉。
越弥把女儿放到地上,抬手摘掉她嘴里的冰棍:“宝贝,爹地说你昨天在街上卖假佛牌,这样是不对的。作为惩罚你今天不可以吃冰激凌了,明天也不可以吃。”
戚衍走进院子,被抬起头的白榆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想让此人听到,白榆用英语提问:“Is he re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