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你整虾得了,还尽整吓,谁喝了这么多啤酒!”林姚对着两件啤酒嫌弃眼。

“人均摊,你也少不了。”

他又启开两瓶,给林姚和黑皮面前各摆一瓶,露出神经兮兮的笑,“一会还有两人来,巨大惊喜。”

黑皮不知情,“谁啊?”

“你们猜!”

几个要好的发小散落天南地北,留守的也就他们俩。林姚和黑皮各猜了一两个,大头坏笑不说。

“他们昨天到的,我约他们出来,说没时间,要等等看,刚我发信息说姚姚回来了,人就说来,你们说缺不缺德,偏不偏心,那两人估计都钻进酒店被窝了,爬起来的,还是姚姚有吸引力。”

“到底谁嘛!还俩?”

“不说!一会就知道。”

林禹勋套上一次性手套吃了个黑皮给他拿的麻辣味的虾,辣得他进不了口,呛到咳嗽。他平日只吃清淡不吃辣。

“黑皮你给整的什么口味的,别胡整。”大头站起照顾他,给他抓上一盘清蒸的,“广东人不吃辣,姚姚你也不照顾好你同学,尝尝清蒸这种,冰镇的也可以。”

林姚看看林禹勋,想着他不给业务做了,还来给她惹麻烦,懒得顾他,见他呛红了脸,当着发小面给他添茶水意思下,“喝点水喝点水。”

“你们这外号有意思,听着挺亲切,林姚也有吧?”林禹勋缓下来问,想整事。

大头“噗”一声,“姚姚的外号我有说不出口,和她现在差别太大,不说了不说了。”

林姚较上劲,“你尽管说。”

“姚哥”大头白她一眼,“不就想蹭声哥嘛,坏人,你比我小几个月的。”

林禹勋侧盯林姚笑,“姚哥?”

黑皮笑着解释,“她惨,初中高中,长得好看,被男生盯得多,收情书也多,被她妈发现,死盯她学习,逼她留男生短发,就差寸板,穿上校服常被人当男生,都喊她姚哥。”

头发每剃一次哭一次,林姚还记得那种惨烈,上大学脱开唐瑞芬控制后,头发报复似的疯长。她下意识捋了捋头发到一侧,笑着不说话。

林禹勋看她,一头超发量长发,稠密漂亮的发际线已经做了代偿,笑,“外号都挺奇怪,长大了会反着来。”

“就是反着来,还叫我黑皮,我哪里黑了?姚姚你说,我现在哪里黑了?”

黑皮小时候是很黑,现在看上去比谁都白。

“你现在可不黑,还添金,金牌法官,黑皮咱们就别再叫了。”林姚拿啤酒瓶和她碰,“亲爱的李法官,为我们翻身去除污名炫一个!”

黑皮在当地法院工作。

说笑归说笑,林姚瞄了眼林禹勋,不是一类人,富家公子哥竟能强融,发小之间插科打诨的话题他还能搅和得进,还主导,也是奇了怪了。

大头手机响,接上,“到了?我来接。”

挂了电话,他撂下个卖关子的坏相,起身去接人,“人到了,你们绝对想不到。”

林姚和林禹勋坐的位置正面对马路及长江夜景。她视线跟随大头,去寻马路对面他说的巨大惊喜。

对面是江边围栏灯,光昏黄,车到,先下来个女的,黑色无袖修身长裙,身姿绰约,看到她面,林姚能辨识出不是她认识的人。

后面下来的人被大头一把勾住肩,颀长挺拔身型,高出大头半个头,白衬衫,和大头说笑的侧脸猛拉拨住她心里的弦。

他正过脸来,是那张脸,她心跳陡然加快,长期积累的酸涩在胸腔急骤膨发,炙烫麻软。

大头松开他肩在前面引路,女的挽住他的手,两人亲密过马路,他的脸越来越近,在她眼里却越来越模糊。

黑皮起身上前接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