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沉默,她一路给人发信息,一条接一条。

过到琶洲江边,车停在一处露天停车场。

望向对岸珠城他以为能重新开始的新家,他已无话可说,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淡淡问。

他觉出她应该是有人了。忙得要命的人,没时间去查,也没想去查。

她不作声。

“想签,就告诉我实话。”他盯她。

“你不在外地,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她终于认了。

他想过,只要确认有人,他放,立马放。

“好!我的责任!全是我的错!”他咬唇点头,手指衬了衬额间发笑。

“你不爱我,你自己不知道吗?施正霖,你不要和我说你还爱我,你对我冷淡,你早就不爱了,三年前就不爱了,就该还我自由。”

她最需要爱,要一直浓烈的爱。

这个他眼里曾经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在一堆疯狂追逐者里跟了他。她曾得到的是他的高浓情爱和捧手心里无微不至的呵护,她不能失去那种浓烈,淡一点点都不能活。

“现在别扯什么爱不爱,责任呢?说说,对她,责任。”

“我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我不该为你活,也不该为施诗活,从现在开始,我要为我自己活。”

话没毛病。他只能赞同。

“好,为自己活,我尊重你,尊重你为自己活。”

他眼红声哽,“东西呢?我签给你。”

她半年前就备好的离婚协议,家里有,他公司有,车里也有,到处备着,随时待签。她拉出储物格里的两份,连笔一起给他。

他迅速翻页,飞快翻,翻出了其中一页的边角破碎,翻过没完没了的纠缠,没完没了的催命电话,天天路上赶死鬼一样配合她时间,都翻过,统统翻过!一切翻篇!

一笔签的名字疾速落在她名字后。签完他把笔往车窗外一扔,砸落硬水泥地,笔芯弹簧分离。

平复了下,他把协议递给她,“你自由了。”

她接过,不敢看他,“我约民政局。下周我要去新西兰。这周办吧。我自己回去,你路上注意安全。”

去新西兰,原来催命办是为了去新西兰。他狠拍了把方向盘,自嘲,为这个家他用了心思,这一切她当垃圾一样抛掉。

车里留下她身上的温香,萦绕悲凉。

摇曳的身姿依然摇曳,她绕过他的车,往大路边走。他坐车里没动,看她渐远。累一下子懈了,他能受到些空气。

来来往往的空出租车,她没招,路边等。几分钟,一辆车停靠,她上了副驾位。

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侧脸。血冲上脑,他本能地启动,车飞出了停车场的斜坡。

快要跟上,电话响,他蓝牙接上。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

软糯焦急的稚嫩声,消褪了血管里的愤恨撕扯,令他清醒过来。他放缓了车速。

刚和她说过的,她自由了。对,她是自由的,他不该不记得。

需要他的声音还在不停追问:“爸爸,我要你现在回家。几点到?”

“爸爸马上,十五分钟,你数。”

前面车调头,他直走,一脚油门,往家方向。

这前妻之后还会搞事情吗

搞不了什么了。

其实有时候所谓的拼对方也不一定需要这么拼

同样的,杀伐果决的施正霖也恢复自由身了不是吗!不为不值得的烂人和烂事纠缠不休,没有什么大不了,往前走阴霾会很快抛在身后

感情大概是刚好你愿意给的是我想要的 一个事业脑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