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玫带些温润的笑看他,眼里已无一丝刚来时的社会性。她曾仇恨那家人,但不曾讨厌过他家那个聪明孩子,现在他已是个稳实有责任心的男人,和他家另外一个男人差别实在太大了,她感慨。

其实她早已释然。

“有个猎头去云南找的我,她触动了我考虑的念头,约你出来确实是想了解星坦情况,也关注你个人什么情况。”她坦诚。

“谢谢平玫姐关心。什么猎头能触动平玫姐?”他又喝了口酒,眼里掠过一丝别样心思,脑子里是龙薇合去云南付出的代价。

“挺特别一猎头。”

被说的猎头刚从林姚家接回钱多多,进门接到他电话。他和平玫刚分开,坐上了车。

“结束了?”

“嗯。”

“开车?”

“到家了。”

“和杨成凯吃饭没什么麻烦吧?”

“有点小麻烦。他吃饭时打了电话给陈原拓,约了这个周六打球,估计你跑不了。我也没办法推脱,两个老板都是要维护的关键客户。”

“你惹大麻烦了。”

“怎么了?”

“你进了那个局,以后就是长期的。你忘了你上次打球的身体。打球应付他们是高脑力和强体力,会很累。”

“我干这一行靠的就是人脉,累也要去。我会有分寸,不用太担心。”

她让钱多多呆客厅,自己去了房间。

他没再说话,她等他说话。

“怎么不问我见平玫的情况?”他问。

她能想象定是往他想的方向走的,配合了下,“什么情况?”

“平玫应该很快会回复你,做好她和杨成凯见面的准备吧。”

他等待她的积极反应,她该喜悦的。

她回应不了他积极的东西。

他们感情越往深发展,她内心越矛盾,她想帮他如愿早脱身,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又难以想象他离开职场的落寞。她知道他割舍事业内心一定是痛楚的。发展到这一步,后者拉扯得更剧烈。

“怎么总不说话?”他追问。

“可能累了。”

“我先回趟家,一会过去见你,等我。”

“太晚了,好好休息,明天或者周末吧。”

“等不了。”

她红了脸,看了眼还在客厅活蹦乱跳的钱多多,“晚一点吧,多多还没睡。”

他也需要晚一点。

回家施诗也还没睡,补偿几天没在她身边的缺失,依着她的要求陪她玩得比较晚,等她睡着,他才去洗漱洗澡,和许阿姨说要出去,不用管他。

许阿姨见他穿着正式衬衫的大半夜出去,觉着奇怪。

他大概是备了明早不回来,直接去公司上班。

到她家地下车库已近十二点。

他坐车里发信息说过来了,问多多睡着没。

她回,“上来吧。”

这么三个字,给了他烫热。

到她家门口,门已开着,人站门里两三步的距离等他。

她穿了套丝质纯白局部印花长袖长裤家居衣,脸干净光洁,唇微红,长长的微卷发散落了些在前一侧,衣领口下最上一粒扣未扣,稍松的那一侧领口冰灰色的内衣细肩带及锁骨可见。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她应该是为他做了准备。

他上前抱她,她避开,轻声一句“进来。”

“多多睡着了?”

他跟后轻声确认。

“嗯。”

她不知站哪里好,就立客厅中央。

“平玫的事你怎么没反应,不开心?”他靠近。

她垂眼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