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她想借机达到自己目的。

“过来是孩子想看看老人,他们刚在一起玩得很开心。既然有幸见上了平总,同在异乡,我也想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绝不再提已经说过的事。”

平玫刚才一直在打电话,联络了好几个广州的专家,已经有人帮她联络好了这边更好的医院和医生,但时间来不及,如果是脑梗,只能就地处理了。她心里压力极大。这会看了眼手机,没电了,准备起身去找,龙薇合忙递上了她的充电器。

算幸运,事情没那么糟糕,医生出来说,“他症状自行缓解了,初步判断是 TIA,短暂性的脑缺血,先做检查吧。”

平玫自己也知道,如果自行缓解,大概率就是 TIA 了,问题不大,反而没有了克制,背过身捂了下面。

接着做了一堆检查,平玫跑来跑去,还要应付各种电话,转不开,龙薇合带着钱多多帮忙照顾老人。

也确实需要人帮忙,平玫对他们客气了很多。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确诊 TIA,需要留院观察 48 个小时,办了住院,下午两点多才落实进病房。

“把孩子吓坏了吧,给你们添麻烦了。”老人躺着对母子俩说。

平玫刚在医生那交流,急急进房质问,“爸,你和我说实话,你这是第几次?”

平爸紧张起来,顿住了会,“第一次。”

“你说不说实话?医生都和我说了,你和他说这都已经第三次!到底第几次?”平玫很生气,管不了房间还有外人。

住院医生刚问她,她说第一次发作,和医生问他自己的说法有出入。

他笑嘻嘻解释上,“哎呀,你在出差,我那两次就几分钟,过了几分钟就好了,一点事都没有,我和你说做什么,害你白担心。”

“你有没有常识?这种情况频发,下一次就是真的中风了!你知不知道问题严重性!”平玫爆了情绪,看了眼龙薇合和钱多多,她转身出去冷静。

她发脾气更多是源于后怕和自责,忙来忙去,自己父亲生了病都不知晓,忙到连他几次受这种罪都不舍得和她说一声。多少年了,第一次带他出趟门,第一次共处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他当她面发作一次,下次或许是最糟糕境况。

平爸也起了情绪波动,看看母子俩,说,“哎呀,我这个女儿是个大忙人,她是上市公司老总,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你说像我这种老家伙,没多少年了,为自己多活几年去扯她后腿?人老了就是老了,扯住她也活不上多少年,她不一样,她路还长,总不能拖累她。”

龙薇合为平爸一阵心酸。

她是没想到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小病房看到平玫的全部,强大的,脆弱的,真实的,伪装的。她的强大不过令她欣赏,她的脆弱却击中了她。她联想到施正霖说的那些她的过往,能理解她此刻珍惜与父亲同在的心理。

她劝老人,“您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她说的,有什么遗憾的话,她未来会很痛苦,工作做到哪个位置都没有意义。”

钱多多也插话,“爷爷,撒谎是不行的。”

小孩子哪里懂谎言的无奈。

几分钟后平玫回来,恢复了平静。

她坐床边牵牵他袖口和衣领,温和声,“爸,以后哪里不舒服要说。你们养老院知不知道?他们该告诉我的。”

“你别去找他们,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也忙,人家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你。”

养老院是他自己找的,非住那,平玫一直不满意。

“这次回去我亲自去给你找别家!换了他们!血管问题我已经找好了最好的医生,回去我们就做最好的解决方案,以防后患。”

平爸像个孩子一样连连点头,眼起了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