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没有。”

“能通几分钟电话?”

她给他拨了过去。

“有事吗?”她轻声,看了眼对面床钱多多酣睡的脸。

“还顺利吗?”

“挺顺利。”

“多多高反吗?”

“小孩子应该没事。”

“你呢?”

“还行。”

这里的夜很安静,另一端可能也很安静,他现在的声音温润和缓,呼吸声都听得见。

“看见平玫了?”

“嗯。”

“她父亲还好吗?”

“看上去不错。”

他和平玫关系好像很特殊。他不说,她也不想问。

“我们家和平玫有些旧事,挺亏欠她。她原来读医学院,是我妈的学生,和我哥在一起好几年,曾打算结婚,住过我家一段时间。后来我哥出国,负了她,这个事对她影响很大……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他想给她们的谈话打打底,把家里的陈年旧事说了出来。

“她现在只有她父亲了。”他停了几秒,继续说,“这几年一些工作场合我和她是会碰见的,也会聊上几句,但她已不是以前的平玫。她如果来星坦,上市面已铺好,她来临门踢一脚就行。她替代后,于公于私,我愿意尽我所能帮她过渡。我不确定她内心会不会连带记恨我,所以我不能主动找她。但如果她问及我什么原因离职,大可告诉她真实原因。”

她捂脑袋,“谢谢施总告诉我这么多,我仅从我专业的角度和她沟通,她就是一个职业经理人,私人恩怨我就当没听见。我困了,想休息。”

“晚安。”

缺了很久的氧,她胸闷,拿上氧气瓶狠狠吸氧,她认为她的任务难度又升了一级,没想到平玫和他之间还有私人恩怨。

次日早餐后,住客大部分都呆在草坪。钱多多耍起蹲草地上的两只金毛犬,被坐草坪椅子上欣赏纳帕海的平玫父亲看到。平玫坐他一旁打电话。

老人认出是昨晚的小男孩,许是无聊,主动和他打招呼,钱多多逗着狗,围着他转,两人竟越聊越热乎。

龙薇合保持了些距离,远远看着。她并不知道他们聊些什么内容,只见老人小孩都很开心。

她其实并不希望钱多多和老人过度接触,她没想过从平玫父亲身上找切入口,如果她自己是平玫,知道来意后,会以为利用孩子故意接近老人,更生反感。但她又不好刻意去干涉钱多多,他难得来这里耍自由。

昨晚她想了一晚,还是要尽快找时机向平玫直表来意。不装偶遇,不上技巧,不搞花里胡哨,真诚就好。

机会在半个小时后出现。

平玫大概是看到自己的父亲和一小孩玩得起劲,她走开到处散散步,龙薇合见她在天幕那边椅子上坐下,上前。

“平总裁您好!”

这个地方出现这种称呼,平玫够吃惊,但她也够沉定。她仰躺在椅子上,姿势未动,把墨镜往头顶推,眼里向龙薇合抛去疑惑与防备。

“你认识我?”

“医药行业无人不知平玫总。我叫龙薇合,受人托,专程来找您。”她双手礼貌递上自己的名片。

平玫起了些身,单手接过,看了一眼名片,“这年头干猎头的是想把自己干进监狱?侵犯个人隐私,违法你不知道吗?”

开口够犀利。

龙薇合在她旁边椅子上坐下,端正身,恭敬不卑,“平总在朋友圈分享旅行动态,关注您的人都知道您在哪儿,获取您的信息并非跟踪等非法途径。我是昨天从广州飞过来找您,虽急,但并无意打扰您一切私人空间,现在是在公众开放区域,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希望平玫总给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