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离你家开车都得一个小时吧?而且现在还是晚高峰。”

“是不近,你没看四月都累瘫了吗。”郁霖一本真经地胡扯。

纪风无语到笑了:“那你们继续,我先回家了。”

郁霖忙说:“我给四月带的水喝完了,能不能让它去你家喝口水?”

四月非常应景地歪着舌头大喘气。

纪风看看它,又看看他,心里莫名软了一下。

明明小区门口就是便利店,她完全可以让郁霖自己带四月去挑。

但,谁舍得拒绝一个拙劣的、只为离你更近一点的借口呢?

郁霖抱着四月,跟着纪风爬楼。爬到三层,他以为差不多了,结果又爬了两层,然后又爬了一层。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的?”纪风问。

郁霖用尽量平稳的气息回答:“上次在樱花公园办活动,你从家带了几个快递过去,我在那上面看到了你的收货地址。”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以后扔垃圾记得把标签撕掉。”

“我每次都撕的。”那次还没来得及撕,偏就被他看见了。

好不容易到了七楼,郁霖放下四月,自己也想歪着舌头喘气。

纪风一想到他过会儿还要再把狗抱下去,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偷笑。

郁霖呼了口气:“住这么高?每天上下班爬楼不累吗?”

“郁总,你也体会一下民间疾苦吧,这个地段同样的面积如果换成电梯房,每月得多加五六百。”

纪风拧开了门:“我家平时没客人,也没有男士拖鞋,要么你穿鞋进来吧。”

说完,纪风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刻意解释什么,有点尴尬,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我打赤脚就行。”郁霖说着脱了鞋,又找纪风要了两张湿纸巾,给四月擦脚。

郁霖牵着四月步入这间小小的一居室。

在分别的日子里,他想象过很多次,纪风住在什么样的地方,过着怎样的生活,还有……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还能出现在她的生活空间里。

跟当下流行的极简主义不同,纪风的屋子是极繁主义的,她在狭小的房间里到处塞满了东西,除了日用品之外,就是各种零零碎碎的摆件、盆栽,墙上都挂满了毯子和装饰画,像是无法接受空间中有任何一处留白。

纪风给四月和郁霖分别倒来一碗水和一杯水,四月一口气把一碗水舔完了。纪风第一次近距离听狗喝水的声音,莫名觉得很治愈。

见郁霖在看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摆件,纪风有点不好意思。

每次到了躁期,她就忍不住狂买东西,一开始她毫无节制,不但把积蓄全花光,甚至会去打白条消费。但随着病情稳定下来,她开始克制自己,既然无法控制消费的冲动,那就努力控制金额。于是,她家里的各种低价值小玩意儿越来越多。她不得不定期扔掉或者闲鱼卖掉一波,以免家里彻底沦为仓库。

郁霖看到纪风书架上除了讲广告和商业逻辑的书之外,还有一排心理学书籍,他一一扫过,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熟悉的书名。

“这几本我都看过。”郁霖说。

纪风不想跟他聊这个话题,转身把菜拎到厨房。

“你平时自己做饭?”郁霖问。

“很少。”纪风说。

郁霖跟到厨房外:“现在是晚高峰,开回去得快两个小时,四月要饿死了。”

“桌上有水果,给它吃点吧。”

“水果吃不饱,它要吃米饭和菜的。”郁霖一脸认真地说。

抢到沙发????

嗖的一下就看完了,我以为不到2000字的,结果查了一下发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