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他挺想你的。”
纪风深吸一口气,顿了顿:“我回不去,没时间。”
林慧栀着急:“上海往返又不远,你晚上打个车回来,早上再打车走,他毕竟是你爸啊,你回来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单程四个小时的车程,被压缩的睡眠,统统不在林慧栀的考虑范围内。她在乎的只有……
“你不回来,人家母子两个可殷勤得很,要不是我拦着,那个何纪恩都要住到病房来了,他还对我讲什么,‘阿姨,你年纪大了,姑娘又在外地,我理当多尽尽心的’,你说说,一点脸都不要了……”
林慧栀愤怒的叙述声中,纪风却在数地上的烟头,甚至想捡一根起来尝尝。
烟到底是什么味道?为什么这么多人着迷?
为什么有人五十多岁了,还沉浸在争宠的戏码里不能自拔?
放在十年前,纪风会说:妈,你离婚吧。
放在五年前,纪风会说:妈,你来上海跟我住吧。
但现在的她开口打断了林慧栀的抱怨:“我有会,先挂了,你自己也多注意身体。”
这两株有毒的藤蔓互相撕咬了大半辈子,纪风被缠绕其中,几乎窒息。从前她想把他们扯开,自己却被毒刺扎了满身的血窟窿。后来她生出了双腿,拼命挣脱出去,却难免被毒刺刮带下血肉来。
但无论多痛,都不可能回头了。
夜晚,华灯初上。
郁霖独自走过梧桐区狭窄的街道,路边的小餐吧和咖啡馆大多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将街道点缀得醉人。
他顺着手机上的定位,拐进了一家门面很狭小的酒吧,门框边粉红色的灯牌写着:Free Bar。
沿着一人宽的楼梯走上二层,音乐声渐渐入耳。酒吧大厅里坐着三四十人,场子很热,却不吵闹,大家在专注地听台上歌手表演。
舞台上,一个长发长裙的女歌手,正抱着一把吉他动情地唱着,她声音宽厚,别有一番韵味。
服务员将郁霖引到大厅一侧预留好的位置上,并给他上了一杯酒。台上的女孩捕捉到他的身影,给他递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