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让让抬头看向对面的郁霖,他的手机就放在桌上没有弹出过消息,应该是没有收到这条短信的。那他知道吗?
不知为何,方让让觉得他是清楚的。
方让让想了想,把这条信息截图发给郁霖。虽说纪风的出现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但既然她和郁霖已经在一起了,那就算是公司的家属。对于这种明显的暗中陷害,有必要给她提个醒。
与此同时,纪风已经被蓝姐叫到会议室了,同在会议室里的还有人力资源总监。
原来收到那条匿名短信的不止方让让一个,纪风的主要客户都收到了同样的信息,其中有几个人打电话到蓝姐和周总那里,问是怎么回事。客户和领导的围攻让蓝姐焦头烂额,事情闹到无法糊弄的地步,她只好把当事人和 hr 都请过来一起开会。
hr 按下会议录音键,蓝姐措辞谨慎地对纪风开口:
“疾病属于个人隐私,理论上只要不影响工作,公司是不会过问的。但现在关于你个人情况的一些传言,已经影响到了公司形象,所以我们才约你来谈话,希望你能理解。”
“影响公司形象的不是我,是匿名把我的隐私发给客户的人。”纪风说。
蓝姐何尝不是恨得咬牙切齿,只等先解决紧迫问题,再去把那个背后搞事情的小人揪出来。
“这个我之后会调查处理,现在请你先告诉我,你是否患有精神病?你在入职前是不是隐瞒了病史?如果否认的话,公司需要你提供能证明你精神健康状态的医院报告。”
“我没有义务提供,如果公司要因为这个开除我的话,需要公司提供能证明我有精神问题的医院报告,而不是一张照片。”
蓝姐从纪风眼睛里看到了平静的坚定,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下属跟自己认知中不太一样。蓝姐正准备继续说,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芫芫从外面闯了进来。
“你干什么?我们在开会,出去!”蓝姐呵责道。
“这个会跟我有关系,”芫芫说,“得精神病的人是我,小风姐只是陪我去医院的。你们看照片上她旁边那个戴帽子和口罩的人,是我。”
会议室里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芫芫把一叠文件放到桌上。
“正好你们都在这里,我实名举报阿洁对我进行职场霸凌,导致我患上中度焦虑症,中度强迫症,以及轻微抑郁,这是我的病历。这些是阿洁和我的一部分私聊和群聊记录,我这里还有她当众侮辱我的录音,组内在职的另一位同事愿意为我作证,还有一位已经离职的同事有跟我一样的遭遇,她正在整理材料。我要求公司开除她,并为我提供离职补偿。”
芫芫的声音和指尖都在颤抖,但毫不退缩。纪风的震惊很快被欣慰和骄傲取代,在面对疾病这件事上,芫芫比自己厉害。
另一边,PawVita 的办公室里,郁霖正在接听电话。
“……找到发件人了?手机号码可以,你报给我……”郁霖说着,在纸上记下对方查出来的手机号,“多谢。”
方让让将这串号码跟自己手机里记的阿洁的号码一对比:“没错,就是她。”
“啧啧啧,这是赤裸裸的宫斗啊。”郑祎连连摇头,他一辈子没在这么复杂的环境里生存过。
“我这就告诉小风。”郁霖说着要给纪风打电话。
方让让阻止他:“不,如果由她来揭发的话,在她领导看来就是内部扯头花。”
方让让打开电脑,给蓝姐和周总编辑了一封邮件,表示她今天收到了一条关于纪风的匿名短信,她对短信做了技术追踪,找到了发件人的真实手机号并附在了邮件里,希望新万象能妥善处理这件事,不要对项目造成负面影响。
郁霖和郑祎看着她手指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