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绪通通往后靠,他突然想起最初她喝得酩酊大醉那晚去他的房子,她在浴室埋在他胸膛哭得涕泗横流,眼泪跟不要钱的往下落。
“霍尧你去打她好不好,你去打她!”
霍尧:“打谁?”
“打沉希,你去帮我打她!”
霍尧嘴上应着,出了浴室便嫌弃扯掉体恤,丢得老远。
原来,连讨公道这种事他都没替她做过。
凉风阵阵,打架的两个人都已离开。
而地面上除开流了一地的酒液,还有点点湿濡,像是谁流的泪,只是没过多久就被风吹干。
*
案发过整整七十二小时,整个公安厅都毫无头绪。
所有公职人员几乎都是连轴转,将所有痕迹翻找,乃至解剖后都没有有用的线索,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都严丝合缝,调查起来如一团乱麻。
高厅长被上面施压严重,在办公室委婉的表示郑老是否有可能是发病身亡。
“发病前他有可能正在和人打电话,而无意撞至树桩上导致心脏病发起不来。他肩膀上的撞击伤除了人力,也可以解释成磕碰导致。加之当时是斜坡,救急的药滚进草丛也能解释,至于指纹完全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嘛....”
事情到这他自个也解释不下去,但还在往意外上靠,“至于指纹,有可能被泥土覆盖导致完全荡然无存。”
陆野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他实在没耳朵听,这套说辞完全是把法医鉴定的结果当不存在。
“有可能。”他淡淡道。
高厅长一喜。
“上面要是再问起来,还麻烦高厅把这套结论完完整整再复述一次。”
高厅长瞬间不说话了。
除开省委,刘书记半下午都差让人来问,电话时不时打到他这询问进度。调查的进程他是一直清楚的。
高厅长若是敢将这桩案子如此结案,只怕乌纱冒保不住。
陆野从省厅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车子缓缓往市局开去,他揉了揉眉心,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透过车窗照进来,显出难难言的疲惫。
老余让他回家休息一晚,他们这些天虽然走得完,但好歹回去睡了个完整觉。
陆野是直接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凑合,时不时半夜一个报告,他根本不用睡了。
陆野摇头说没事。
“你倒没事,这么忙冷落了弟妹,人家对你没意见。”
听他提到连织,陆野眉梢才浮现些许温柔。
这几天太忙,都没时间见面,他寻思着今晚早点下班去找她。
陆野看了下时间。
“开快点,再去方家别墅看看。”
“还去啊!”
老余说这别墅哪怕再大,这几天都被他们警方盘包浆了,别墅周遭不同角度的都能背得耳熟能详。
“这你就不懂了吧。”萧然开着车,突然插话进来,“案发第一现场是本永远都翻不完的书,只有你没发现,没有它不知道的。”
车子一路提速加之省厅离别墅近,不过半小时就到了。
自出事后别墅便被警局封锁,有专人在此守候,穿制服的确认他们身份后,大门缓缓打开。
此处绿植茂密,小道掩映在茂密森森里,别墅又没有灯光。
夜晚凉风嗖嗖的,还真挺瘆得慌。
偏僻小道里,白线将死者的身体轮廓清晰勾勒出来,萧然和老余几个重新进行案发现场重演,陆野在边上寻找蛛丝马迹。不多时,他们又绕去了别墅周庭院两三分钟的距离此处倒是开阔不少,凉亭绕水古色古色。
“嚯,秋天的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