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印子不可能平白无故长脸上。”郑邦业笑道,“那个姑娘的劲看来还用得不小,这是惹人生气了?”

霍尧低眸“嗯”了声。

“对待女孩就要有足够的耐心,我记得阿尧你以前挺会的,怎么现在反而鲁莽了?”

他也想,霍尧想说他也想。

他想对她温柔,想什么都纵着她,想把她想要的一切东西都送到她面前。

可她不要。

但凡和他霍尧有关的一切她通通不会多瞧上一眼,连着笑意和回应都是敷衍的。与其这样倒不如生他气,至少这个时候她是真实的。真的将他放在眼里。

霍尧眼神沉了几分,没接着这话题。

“他们帮郑叔清理泳池只是个幌子,实则是想你在有人跟前说说好话。”

郑邦业跟着叹息,说何尝不是。

“所以这人呐,有时候要比鱼复杂,看似对你笑脸相迎,实则包藏祸心,若是不懂得区分便会走进别人的陷进。

我老了是越来越不爱处理这些东西,有时候面对这些鱼沉思良久反而觉得受益匪浅。对着人永远是不能说真话的,但我想说的话,这里所有的秘密它们肯定会知道。”

郑邦业笑着用手指了指这鱼池,又问霍尧,“一年前你被害那事查得如何?”

霍尧道:“跟了霍企山快十年的管家交待我动手之前,有密信送到了霍企山的庄园。”

人一旦罹难,这衷心就得大打折扣,更何况霍尧有的是办法撬开这些人的嘴。

“这么说你的行动提前泄露了?”郑邦业蹙眉,“有没有查到是谁?”

霍尧摇头。

知晓内情的人屈指可数,这几个人都是生死之交不可能背叛他。

“聊起这些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郑邦业说两年前他母亲车祸之后,有人将匿名文件寄往寄到他的宅子,那里面皆是孟礼贤生前的动向,她似乎发现霍企山不对劲,甚至找了孟家以前的佣人帮忙调查。

“我顺着这条线索一直往下查,你母亲在出事前大概就知道你是她的亲生骨肉,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被霍企山抢先下手。”

听他聊起过往,霍尧全程沉默。

那种沉默像是块寒冰,触手是蚀骨的凉。

“会不会向我递线索和提醒霍企山你要对他下手的,是同一个人?”郑邦业话里忽的沉重,“这个人一直躲在你身后窥探你的行动,窥探整个霍家,阿尧这个人藏得很深。”

话没说完,已是刺骨的寒意流淌在这个房间。

不止藏得深,该是和霍尧何等的亲密才能掌握他所有的行动,给霍企山通风报信又带着怎样狠毒的心思想要置霍尧于死地。

霍尧明显也知道,靠在门檐上望着远方。

郑邦业:“你身边的那位沉家姑娘....”

“不是她。”霍尧忽而转眸。

哪怕聊到有人想害他,霍尧都没太大反应,但此刻目光却变了。

郑邦业笑笑:“我只是问问而已,更何况你眼伤出车祸的时候还是她陪在你跟前,我再怎么也不可能怀疑到她头上。”他又道,“霍企山如今这情况,集团易主怕是早晚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霍企山如今建成的商业帝国心血和本金都来自于孟家,霍尧根本不可能会留着。

“集团想怎么处理随便你,但只一样。”

郑邦业语气慎重,“这大半年你在国外澜晟更新碰的行当国内不能沾半点,和以前那些人断绝往来,记住这在华国是死罪!”

霍尧这半年多次来往金三角,安克劳的生意他参与了大半,杀人报仇都得要钱,很明显毒品是来钱最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