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香。

说不清什么味道,带着温和的气息,丝丝缕缕将她包裹住。

这味道好熟悉。

以往她动情搂着他的背,埋在他颈窝深处嘤嘤叫。嗅的就是这种味道,只是那个时候经过激烈的冲撞气息更为浓烈。

严丝密合地贴着她,像是要钻入她的肺腑。

她是闻不到臭味了,但身体深处像是雨后清晨,泛着绵绵不断的潮湿。

“你怎么知道这里路烂成这样?”手掌还捂着她鼻子,为转移注意力她声音囫囵。

“宋氏资助的地方和乡村很多,所以对这些路况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好像一点也不能缓解。

怎么办,耳朵有点痒。

大黄牛优哉游哉过高坡,下土田坎。大概是阳光太好昏昏欲睡,连织也忽略那丝潮热,拿他当人肉枕头打瞌睡。经过一处梯田,宋亦洲微抬下巴示意她看右边。

连织睁眼瞧去,那一栋栋建在田坡上的正是用陶瓦和夯土墙堆砌的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而田坎中央有老人佝偻着背脊,挑着一担麦子缓缓而行。

忽然他摔了跤,粮食撒了满田坎。

连织心莫名跟着一紧。

就见老人一手捧,一颗颗捡,然后重新挑起来往家走去。

宋亦洲在她耳边问:“要不要去他家看看?”

“好。”

偌大的土墙房子里就只有一对孤寡老人,大概七十来岁。

看到他们都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得知来意后却很高兴热情。

拿出家里的橘子和菜饼招待。

这橘子大概是一直舍不得吃,都有些蔫吧了。

连织虽然口渴,但想起刚才这位老人连一颗麦子都捡,只怕家里生活并不充裕。

她整要拒绝,宋亦洲却剥了橘子给她。

“老人一片好心给的,咱们接着。”

他转而和两位老人聊天,问他们多大。

听到年龄快有八十的时候,连织小小的吃了惊,问他们是否有儿女孙媳。

老婆婆比划着说她有四个儿女,都在城里定居了。

“这里生活不方便。为什么不让他们把你们接到城里?”

老太太腼腆说城里住着不方便,还是自己的家好。

这一片瓦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年轻人都奔向繁华了。

到底是住着不方便,还是儿女不愿意接过去,这个无从得知。

连织问了她一些关于瓦房排水和牢固性的问题。

这房子老人住了大半辈子,当初和老伴一手建起来,自然是知无不言。甚至还带连织去看曾经的裂缝是如何加固的。

难以想象老婆婆哆嗦着一双手,还给她演示如何用稀土固墙。之前大风季节总会漏雨,他们这一补就能顶好多年。

连织突然后悔自己没带纸币,她从不圣母心泛滥,却第一次同情这对老人。

整个下午连织和宋亦洲都在他家叨扰。

离去的时候,宋亦洲将钱夹子里的钱取出来,厚厚一匝,感谢他们一下午的热情招待。

老人推辞不要。

宋亦洲却说这是他们应得的。

他转而看着连织:“她有工作疑问,来这里找找灵感,我们又吃了你那么多东西,应该的。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多给我们两个橘子,她好像很喜欢。”

有吗?

连织下意识想反驳,但想到橘子好像全部进了她的肚子,又默默闭嘴。

老爷爷赶忙擦手,又去屋里装了一兜橘子。

连织看着宋亦洲含笑的侧脸。

难怪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