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祁阳舔了下唇,有些没法子。

“我现在受伤了不能来找你,胸口还疼。”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过来。”

他声音本来就轻,加之刻意伪装出来的病如游丝,仿佛再多动气就要嗝屁。

“装吧你就。”

虽然嘴上这么说,连织终究没再和他拗。

她坐在病床对面的凳子上。

“还有哪里难受吗?”

沉祁阳摇头。

“医生怎么说?”

“....没大碍。”

连织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别看他浑身透着病弱的颓唐,但一双眸子直盯得人不自在。

她转而避开,只看着输液的点滴。

沉祁阳却偏头和她对视,漆黑的眼眸带着笑,有些耐人寻味。

“怎么现在没话说了,我躺着那几天话不是挺多的?”

靠!

哪壶不开提哪壶。

沉祁阳拖着腔调:“让我想想你说了什么来着?刚醒脑子不太好,明明记得挺清楚的,好想你说你也喜”

连织想到其中肉麻的几句,有如针刺般的辣感刺得脸上烫烫的。

她双眸瞪圆,潋滟又含着冰霜。

“不是说给你听的,请不要自我带入!”

“那你说给谁?”

“说给空气!说给阳光!”

男人唇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哦,空气和阳光也叫沉祁阳这名?重了啊。”

有没有这么讨厌的人啊?

连织恼羞成怒。

“你管我说给谁?家住海边吗?”

她这样炸毛的小狮子一样,漂亮的眼睛像刀子似的要剜他。

沉祁阳没忍住笑开,肩膀随之抖动。

痒意涌上喉咙,他咳了几声。

连织担心他牵动胸膛伤口裂开,端给他水杯润喉,杯子被他放下,沉祁阳抓着她手猛地一带。

她上半身挨去病床前,两人间的距离陡然拉近,近得呼吸都喷在他脸上,带着潮湿般的热。

她缓缓抬眸,便撞进他浓云覆盖的眸子里。

沉祁阳道:“看到我觉得不自在?”

是。

连织还没想好该用何种方式和他相处。

以前还可以说服自己把他当成弟弟,用姐姐的威严镇压他。

但按照院长给她估算的岁数,她比沉祁阳还小几个月。

他是她的哪门子弟弟。

如今…手腕被他紧紧扣着,心脏错落的跳动和他拇指碾着腕跳同步

他不曾错目地盯着她,实在太过灼人了。

她睫毛颤得紊乱。

沉祁阳手掌那么霸道地捉着她,漫不经心问。

“怕我缠着你?”

连织轻哼,微微拗着下巴:“说得好像你没缠过似的。”

说得也是。

沉祁阳眸色一暗,那股懒洋洋的坏劲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气氛的变化只在一瞬间,躁动和渴望却穿透周遭平和的氛围扑在连织脸上,他眼眸很淡,但目光却极深。

若不是此刻废在病床上,他必定会亲她。

如同以往很用力吮她的唇,撬开齿关舌头强势钻进去,肆无忌惮地缠着她搅。

和他交缠的手莫名开始发痒,像是身体里某种潮湿被他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