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说。”

“也行。”老余打量他，“我看你也没瘦，估计没咋被摧残。”

陆野眯着眼看他。

“就算我是贪污犯也有人权。”

还能开玩笑，指定没啥事，老余听见他问。

“我手机呢？”

“马上。”

有同事送来手机，期间一切身外之物皆被其他人保管，陆野开机后，无数条消息蹦出来，他如同杂草般拨开，往下滑很长一段才看到连织发来的。

【陆野，我打算去英国开建筑分所。】

她该是知道他进检察院的消息，但什么都不问也不提。

简简单单一句，再无其他。可却足以让心脏凉透。

陆野站在原地，如同张空白的纸，突然就忘了要做什么。

老余和其他几个已经坐进后面的车里，在招呼他上来。

陆野显然也没有回的意思，拉开车门刚要上车，眸子无意一抬却猛然间定住

检察院门口，七八点钟夜色四伏。

人来人往蹿行，红绿灯反复，她就拖着个行李箱站那看着他，不招手也不呼唤。

假如他没瞧见，走了也是走了。

眼见他握着门把久久不动，萧然正要催促。

陆野道：“你们先走，我有点事。”

门厚重一声被关上，萧然正要追问，老余捅他胳膊，示意马路对穿牛仔外套搭长裙的女人。

两辆车迅速开走了。

陆野朝着路边走去。

来去车辆匆匆，满世界都在动，就她安安静静。可他眼睛却一眨不瞬地盯着她，像鹰一样，笔直而沉默。

绿灯了，她仍没有过马路的意思。

陆野将电话拨了出去。

对面的她也接在耳边。

谁也没有先说话，陆野：“过来。”

连织嘴硬：“我拖着行李箱，你怎么不过来？”

反正连服软这种事，都得他先主动。

听筒里似乎传来重重一声呼吸，像是从鼻腔里出来，带着情绪。

可他还是动了，步伐快而从容，转而穿过来往的人群，他比旁边的人高好多，黑色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笔直沉默。

说不清的，连织突然觉得浑身颤栗。

转眼陆野已经到她跟前。

“不是说去国外了？”

“我只是说去国外开立公司，又没说不回来！”

她情绪还大。

陆野扯唇：“你就这点话和我说，大半个月不联系就那一句，我随手救下的老大爷关心都比你多。”

连织咬住下嘴唇。

陆野将她抓到跟前：“说话！”

“说什么？”

抬眼的那一瞬她眼眶已经发红，“说我英国的事情还没忙完，挺着急的，我告诉我自己要不等等再回来吧，反正你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他刚要冷笑。

“之前别人都说你出事了，可能职位不保，或者被双规进监狱，你知道的像你这种职位的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我想着不能即将吃牢饭的再谈恋爱，我得赶快想好后路。还有大好的将来，总不能全部葬送在你身上吧？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傻？”

她如此坦诚，连着要丢包袱的心思都不藏匿分毫。

陆野吸紧脸颊，连织感觉自己手臂都要被他掐断了，可她如同没感觉一般。

“但有消息传你要出来的时候冲动不受我的理智控制就订票了，在雅典系统故障缺少我的值机信息，我又在机场待了十多个小时，还被人偷了钱包。我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为一个男人搞成这样狼狈。”

连织眼底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