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织下楼时才发现下起了雨,豆大水滴砸在水坑里,阻碍得人寸步难行。
陆野撑着把伞在雨中朝她而来,雾气在他身后结成幕布,天地茫茫间仿佛只有他。
他黑色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笔直又沉默。
或许还有丝冷意,只是雨幕太大,而她又沉浸在见他的欢喜里。
“看这雨,你怎么不提醒我带伞呀?”连织埋怨道。
“我有。”
他言简意赅,人已经搂着她往车里走。
连织偷偷瘪嘴。
大木头,一点都不懂浪漫。
人家男女朋友好几个月不见,肯定已经抱上了,耳厮鬓磨互说思念和甜蜜话,就他跟个不解风情似的。
可连织转头瞧见陆野另外一侧肩膀全湿了,伞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倾泻过来,男人却呡唇一声不吭。
他一只手臂一把伞完全将她护在羽翼下。
他手是湿的,可握着她肩膀的力道却是那样有力。
叫人想起了在床上扣着她手腕大肆进犯的时候,漆黑的眼神淬着欲望,她脸埋在他灼热的胸膛呜呜咽咽,身体各处全被他压着,那种爆胀的填充感让连织恐惧,也让她渐渐着迷。
上车后,暖气随之开了。
连织:“去哪呀?”
“回家。”
陆野缓踩油门,车子缓慢的在大雨天里行驶。
他再没说别的话。
连织这才察觉到一丝怪异,他话没以前那么多。
“陆哥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
目光对视间,陆野看着她。
她刚要细究他的神色,有雨滴顺着连织脚踝落下,又拿纸擦了擦腿,没看见男人眼神直接冷了。
京都冬天六七点钟已经是天色尽黑,雨势太大仿佛在天地间笼罩着层阴翳,
连织不解看他,陆野声音平常:“没话想对我说?”
有啊。
她一直在纠结宋亦洲这事要怎么说,坦白需要勇气,更需要合适的场合。
连织料想的是酒足饭饱后,浓情蜜意的场合循序渐进。
现在明显不合适。
她咽了咽,习惯性拿下巴蹭他的肩膀。
“我饿了算不算?”
车内气氛瞬间沉了下去。
陆野沉沉地盯着她看了会。
“我下午去因为公事见了宋亦洲。”
靠!
连织睫毛颤了颤,思绪瞬间凌乱得打结,宋亦洲这狗男人不会先打小报告了吧。
她心咣咣跳,男人手指轻蹭了下她的脸蛋,仿佛安抚一般。
“他什么都没说,只给了我这个。”
连织还没能理解他这句什么都没说,陆野指间就衔过来一个信封,倒入她掌心后是个指甲盖般的小吊坠。
什么东西啊...
连织精神刚松懈下来,就觉得这东西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她的呼吸猛地一紧,明显是想起来了。
麻痹宋亦洲!
窗外暴雨如柱,车内昏暗,连陆野的眼神都陷在阴影里。
“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