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织说喜欢吃它的人还不少,因为刺激,得来费劲,有征服欲和快感。

“但这类水果大多数里面都长满蛆虫,原来只是摘它的过程好玩,真正尝起来令人作呕。”

她看着他,“你不要让我回忆起我们这段过往,也是这样。”

她表情冰凉,就差把恶心二字直直表达出来。

沉祁阳大脑一片空白。

“你觉得我们这样恶心?”

连织不说话。

有些细微的眼神比语言更有杀伤力

不恶心吗?

亲姐弟乱伦,多么惊世骇俗。

是谁的心脏猛然被击穿。

前二十多年受过大小伤无数次,有次甚至肺部穿孔九死一生。可沉祁阳却无比确定,这样的痛前所未有。

痛得他有那么一阵喉咙仿佛被扼制住。

她果然知道怎么向他捅刀子,他将所有真心奉上,引以为傲,却被她钉在耻辱柱上。

浑身的血液瞬间回涌,他痛得跟个什么似的,连着沉郁的脸上都变得阴鸷。

骄傲和自尊此刻后知后觉涌回来。

他捏紧拳头想要说些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是缓缓抱起她,如她所愿。

……

还是那段路,和紫荆山庄相隔不过二十多公里。

她下班后不愿意回山庄,就在自己买的小房子里窝着。沉祁阳便带着老太太的指令来捉她,揪她这只不情不愿的鸟儿回家。

十来分钟的车程过往他恨不得慢些,再慢一些。

回了山庄她是姐姐,他是纨绔弟弟,彼此套在身份牢笼里。只有在这小小车厢内,她被工作压身,困倦得早已沉沉睡去。

他将车停于树影下,外套披于她身,像个寻常男人遇见心动的姑娘。

眼神只有在这刻才敢流连忘返。

今晚却只有沉默。

两旁树影茂盛磅礴,浓密覆盖上来,暗得像是电影结束时的黑幕。

他们的故事结束了。

连织前脚刚被他抱回房间,后脚他请的看顾佣人就到了。

她不问是否保密了,他也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佣人下楼忙碌的功夫。

沉祁阳站于床边,隔着段距离并没有靠近。

“有什么需要就和她说。”

连织点头。

她自始至终都没看他,只埋首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便是一阵开门声。

茫然就在这刻铺天盖地而来。

沉祁阳忽地停下脚步,却没回头。连织只能听见他声音粗哑。

“这段时间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分明觉得你也有开心过?”

连织不说话,只捏紧了被子。

有的...

有些快乐当时不明白,现在却反应过来沉沦其中。

“没有,你想多了。”

沉祁阳缓慢点头,像是认可这种说法。

“来找你的路上除了打那几个电话,我还做了件其他事。”

他声音沙哑,更显得散漫,“沉家二十多个儿女,能做接班人的不止我一个。爸刚上位不久,起码还得在任个七八年,阿公身体康健,有梁允恒在生意远远轮不到我去管。十来年的日子,教育出个完美的继承人远远足够了。”

沉家继承人不仅要能力出众,品性端正,还得遵从公序良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