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话,高靖踹了他一脚,冲他使眼色。
傅珩也想起沉祁阳和宋亦洲不和,讪讪找补瞧过去,沉祁阳像是根本没听见,只一眨不瞬盯着台上。
男人眼底神色窸窣被额前碎发遮挡,耳边讨论声悉数钻进他耳里,下台时大抵灯光暗下来,高跟鞋没站稳,昏昏沉沉里沉祁阳看到她踉跄了下,宋亦洲手迅速在她腰上一扶。
又绅士十足挪到她肩膀上,询问着什么,连织轻摇头,过半晌才后退。
所有灯光挪到楼下一对新人身上,场内一片黑暗,之后便什么都看不到。
可他下意识的亲昵和她的不抗拒骗不了人。
威士忌仍然肆无忌惮往玻璃杯里倒,满溢得气泡争先恐后浸上沉祁阳的手指。
那抹凉度沿着手臂神经一直钻进他心里。
人前的那段路,他永远没有办法陪她走下来。
而哪怕听尽所有对他外形的赞美之词,也永远不会听到他们相配的词汇。
顾夫人笑着道:“思娅怎么会去给宋叶澜证婚?”
“是啊。”沉母也纳闷,“或许是在休息室一见如故吧。”
“竟没发现思娅和宋家三少这么配。”
她捅了下沉母的胳膊,“若真是有这个缘分,他两生下的孩子绝对还要好看。”
沉母目光也不曾从台上挪开。
顾夫人的话无疑戳中了她的心思,之前她对宋亦洲犹疑不定,总觉得想给女儿找个最佳的托付。
可被冷待,这位后生也不骄不燥,实在连沉母都无从挑。
似想起什么,沉母转而看向沉祁阳所在的位置。
宴会厅边缘灯光幽暗,男人懒靠在沙发上,眼皮耷拉着,似有些困倦。
光线太暗看不清神色。
只有桌上的威士忌杯因为倒得过满而滋滋冒着水泡。
*
酒店隶属孟氏旗下,客房全部都空了出来。
大抵是为了躲懒交际,连织去二楼洗手间的功夫特地绕着走廊小走了圈,地毯繁复通往四通八达的走廊,有些幽深而静谧,像是给客人留足了隐私。
今晚的宴会怕是还得持续一小时,她正想出去找公关专员要间客房的钥匙,脱下高跟鞋歇歇脚,然而刚过转角,一道黑影迎面撞上。
她来不及往后仰,腰身就被大手握着往回,男人脸埋进她的脖颈深处,呼吸混着酒意乱了一地。
“沉祁阳?”
连织刚要挣扎,又因为那熟悉的气息停了所有动作。
“你喝酒了?”
沉祁阳闷闷“嗯”了声,手臂却不断收紧。
“起开啊你,重死了。”
她满是埋怨,可男人仿佛就要压着她似的,全部力量过渡过来,连织靠在墙上都支撑不住他。
正要一巴掌赏过去,转角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那声音听得人心脏止不住的缩紧,可沉祁阳醉归醉,反应明显更快,手不知道碰到哪里,只听见滴滴两声。
套房的门开了,连织被他搂着腰拥了进去。
随着“咔嚓”一声关上,她被他逼于狭小的方寸之地,沉祁阳醉醺醺直接将脑袋搁在她颈窝上,呼出的热气直接让连织脸蛋烧热,耳朵也跟着滚烫起来。
“姐姐心可真好。”
他手掌滑至她腰上,在她耳边低喃,“才认识一回就去给做证婚人。”
连织都快给他揉化了,推又推不开。
她道:“酸死了这醋味!”
“是啊,就酸了。”
沉祁阳笑了下,从她颈窝里抬头,“怎么 不能醋?”
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似在笑可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