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锥绣球在窗外的风雪里开得极好,连织脱下大衣,坐在他对面。
宋亦洲推来一个小而精致的礼盒。
连织纳闷看他。
宋亦洲道:“在沙特无意看见的一件饰品,觉得很适合你就带回来了。”
盒子方方正正,仅看那牛油果色的丝绒盒子便知价值不菲。
连织却根本没打开,直切正题。
“我来是想问你,在英国伦敦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算计我?”
两双眼睛四目相对,她脸蛋被光线衬得雪白,白色高领毛衣愈发显得眼眸清亮,还添着丝冰冷。
连织这个人心眼小,只能她算计别人,但绝不会愿意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
宋亦洲摇头。
“不是。”
“那你第二天突然打开门…”
“以为我设好局瓮中捉鳖?”宋亦洲失笑,说她醒来准备逃跑的时候他就有意识了,后来隐约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他才开的门。
他点了下头,“或许我有过顺水推舟的想法,但不至于提前去设局。”
他双手搭成桥,阳光落在他面容上显得堂堂正正。
聊起这些其实挺让人脸皮火辣辣的,但连织还有更想问的。
她嘲讽道:“宋总说得多光明磊落似的,难道你那晚送我回来不是早有歹意?”
这话其实想问那晚他的状态,是否清醒看到她臀上的胎记。
是早有歹意。
他眼眸很深,似要看进她心里,那目光看得连织心脏缩了再缩,以为他已经猜到什么。
宋亦洲道:“那晚我也喝醉了。”
喝醉了?
不管真假,连织都莫名松了口气。他若是真想拿着把柄威胁她什么,鱼死网破是最坏的结果。
她极轻地点了下头。
宋亦洲道:“不打算对我负责?”
连织懵怔地眨了下眼,就见男人嘴角微弯,明显是煞有其事的样子。
“你”连织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她讥讽道,“想对宋总负责的人多的是,哪用得着我?”
宋亦洲道:“那我对你负责?”
几许阳光从他睫毛落进眸底,仿佛带着炙热的温度。拜访沉家不是想逼他什么,但该做的宋亦洲都不会少。
“用不着你个大尾巴狼!”
连织突然像被猜中尾巴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宋亦洲很是认真的点了下头。
“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靠!
饶是连织脸皮再厚都被这个人给激得无话可说,结果对面的男人还真在等她答案。
她火气到了嗓子眼,说做朋友就算了,以后也别递帖子来沉家拜访。
沉祁阳中间不知使了什么岔子,沉父这两天也没再提宋亦洲登门拜访的事,这于连织而言是天大好事不过了。
“宋总新的一年了,往前看风景说不定更好,我就先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以后别再动你那价值千金的脑子。”
她说完拿着身后的大衣围巾,大概是动作太过干净利落,给人仿佛不会回头的错觉。
宋亦洲心脏一缩。
连织还未起身就被他握住手背,那力道宽厚温热,大得惊人。
她正要发火,宋亦洲看着她,眸光略深。
“沉祁阳这个人性情乖戾,极为难缠,最好不要和他有太深的牵扯。”他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到底有什么事情才需要他帮忙。
连织眼神逃避,根本不敢去深思他那句话,转眼宋亦洲已收回手。
“新年快乐。”
大门推开时寒气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