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狡猾的鱼栽在了更狡猾的人身上。”

宋亦洲侧眸看她,嘴角弯着。

“我姑且当你夸我了。”

脸皮可真厚。

今夜星朗月淡,一盏灯光照着,宋亦洲将鱼鳞挂掉后,薄薄切片,锋利刀刃从小鱿鱼身上刮过,旁边临时搭的烧烤架烤得滋滋作响。

他两边忙碌,也丝毫不显慌乱动作很是漂亮。

连织:“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这男人之前可啥都不会,连泡咖啡这种低级活都是可劲使唤她。

宋亦洲抬眸看她。

“连小姐,人都是会变的。兰晟独家更”

连织“哼”了声:“我只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确定嗟来之食的人现在和我讨论这些?”

“喂喂喂,你要把鱼端到哪里去,我也有钓的份。”

....

一份凉拌,一份烧烤。

等宋亦洲弄好后放在小桌上,连织用鱿鱼腿沾芥末后扔进嘴里,味道好吃唉,要是有酒就好了。

刚有这念头,宋亦洲就拿了箱啤酒过来。

拉扣勾开,漫上来的水泡浸湿了连织的手指,她迫不及待喝了口。

宋亦洲蹙眉:“少喝点,这只是解渴。”

“啤酒而已又喝不醉。”

说着她又喝了一大口,海风吹来,坐在游艇里面吃烧烤可啤酒,别提有多惬意。

连织忍不住轻声道:“宋亦洲,谢谢你。”

“谢我什么?”

淡淡的烟雾缭绕上他的面容,眼睛像是烤炉里的火星,格外灼人。

连织对视两秒,又挪开。

别以为她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孟澜老师刚好那么巧邀请她来游艇聚会,又那么巧和他熟稔,又巧到会去甲板说那番话。

欣赏她固有原因,但看他两如此熟悉,有没有可能其中有宋亦洲推波助澜呢。

他是认定了某些情绪被她死死压抑着,只能找惺惺相惜的人才能纾解吗?

连织不知道他到底看出什么,对面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蛮可怕,问三成能察觉到十成。

且某些行为不细想绝对察觉不了。

她曾因为恐惧想远离,但到底他没伤害她。

宋亦洲也没继续聊这茬。

“之后打算干嘛?”

不止是在问她的事业发展,还是报完仇想干嘛。

连织看着海,道:“打工啊,我不还欠商德集团为其两年的项目嘛。”

宋亦洲笑了。

“再之后....”连织打算好好沉寂下来,研究生毕生她还想继续深造,UCL的建筑学院是她梦寐以求想进的。

留学做项目两不误,又能离沉家远一点。

到那时只怕沉希江启明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

她喝了口酒,又转而看着面前的宋亦洲。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太过聪明不是件好事。”

她目光暗含幽怨,在指他的九曲十八弯心肠。

宋亦洲微挑眉:“有吗?我只知道去奈何桥都不能当糊涂鬼。”

“切,才不是。”

太过洞察人心就会让人恐惧,特别是像连织这种边界感强的,但转念一想身边这几个男人好像心眼子都多。

烦死了!